與此同時,一陣鏗鏘有力的馬蹄聲,如飛般而至,孕榮宛若凶神惡煞般,揮舞著九節鋼鞭,橫衝直撞而來。
馬洪偉歇斯底裏地怒吼道:“截住他!截住他!不許他靠近包圍圈裏的這個人!”
煮熟了的鴨子,不能就這麼讓他飛了!他會不惜一切代價,也要生擒活捉小安!
蜂擁而至的沙俄兵們,奉令而行,紛紛上前去阻攔孕榮。
孕榮唇角微揚,揚起一抹猙獰嗜血的冷笑。對敵人,他從來不會心慈手軟,今天,更不會例外!
九節鋼鞭,高高揚起,鞭起鞭落的瞬間,四周已響起一片鬼哭狼嚎。與此同時,孕榮也飛離馬背,躍身落在小安身邊,還沒等身形落穩,已經飛起一腳,踢向了馬洪偉握劍,再次刺向小安的手。
不想傷筋斷骨,就必須撤劍。馬洪偉*不得已,撤下劍來時,才意識到,這個突飛而至的年輕人,又是一個不簡單的角色。因為他手中獨樹一幟的武器,已經證明了他獨一無二的身份。
馬洪偉喜形於色,忍不住脫口而出:“孕榮小王爺?”
天呐,若是將這孕榮小王爺也生擒活捉,這下,他想不名利雙收都不行了吧?
孕榮也不搭理他,卻在將小安拉向自己懷中的同時,口中,發出了犀利而響亮的口哨聲。他既是康熙的貼身侍衛總管,也是一名名副其實的軍人,戰場上的生生死死,他親身經曆過無數次,他知道,這場敵我懸殊的戰鬥,不是逞強鬥狠的時候,所以,他用口哨聲,召喚他的坐騎過來,他要帶小安,迅速離開這裏,隻有這樣,才能亂中求生,覓得一線生機。
馬通人性,他的坐騎,曾經與他生死與共,在刀劍林立的戰場上,一起經曆了大大小小,無數次的死亡,所以,它明白主人的召喚聲裏,有著怎樣的焦灼?
它搖頭擺尾地,撩開四蹄,橫衝直撞,很快踏出一條血路來,衝到主人麵前。
孕榮摟緊小安搖搖欲墜的嬌軀,暗啞的聲音裏,有著難以掩飾的心痛:“小安,堅持住,我來了,我們一起衝出去!”
小安:“小心右麵,他的劍……”
馬洪偉手中的劍,竟然乘孕榮不備,直接刺向孕榮握著九節鋼鞭的右手。
孕榮不慌不忙地,用鞭柄蕩開馬洪偉的劍,自己,也抱緊小安,躍身而起,落在了馬背上,輕叩馬鞍,向外衝去。
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馬背上的孕榮,將九節鋼鞭的優勢,發揮的淋漓盡致,在九節鋼鞭所能波及到的範圍之內,敵人是個個提心吊膽,不敢靠近。那玩意兒,可不是鬧著玩的,萬一碰上了,非死即傷啊!輕則傷筋動骨,重則命赴黃泉可不稀奇啊!
馬洪偉是興奮的兩眼都冒綠光了。媽的,真是蒼天有眼啊,居然一下子送來了兩條大魚。撇開那死小子是不是彭振嶽的兒子且不說,就是這孕榮小王爺,那可值康熙小兒的半壁江山啊,將他生擒活捉,還愁康熙小兒不乖乖就範嗎?
所以,他舉槍號令眾手下:“上馬,給我追!不許開槍,給我抓活的!”
這幫被殺紅了眼的洋毛子,仗著人多勢眾,嗷嗷怪叫著,策馬揚鞭,很快形成包圍之勢,逐漸將孕榮和他的坐騎,重新壓縮在包圍圈之中。
好漢難敵四拳啊,孕榮既要力戰群敵,又要兼顧小安,沒多一會,已是臉紅氣喘,心跳加速。
敵人,是再次圍得裏三層,外三層的,似乎是想把他們活活累趴下,然後再生擒活捉。否則,費這麼大的勁幹嘛,隻要一陣亂槍齊鳴,他們倆早就一縷亡魂隨風而飄了!
小安幽幽長歎:“孕榮,你不該——再回來!”
孕榮一鞭揮出去,好似刀劈西瓜般,將一個欺身到近前的洋毛子,抽得腦漿迸裂,當場氣絕身亡。
“小安,不回來,我會後悔一輩子!”
小安:“回來,又如何?無辜搭上自己的性命,不值啊!”
孕榮:“回來陪你!同生共死,我無怨無悔!”
小安:“你傻啊?這麼得不償失的帳,你都不會算得嗎?”
孕榮:“小安,我愛你!我想讓你知道,這三個字,我不光是用嘴對你說的,我也是可以用生命,去對你說的!”
小安:“孕榮……”
孕榮:“傻女人,少說話,保存體力!”
小安:“別摟我太緊,我還可以再繼續戰鬥!”
孕榮:“你還行嗎?你還坐得穩嗎?”
小安:“孕榮,遠處的敵人,歸你;近處的敵人,歸我!我們攜手並肩,共同作戰!”
孕榮:“好,小安,我們一定要衝出敵人的包圍圈,活著回家!”
愛情,讓兩個瀕臨絕境的人,充滿了昂揚的鬥誌。他們宛若兩尊戰神,雖然是一身血跡斑斑,卻依然是生命不止,戰鬥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