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心平依舊目不轉睛地,緊緊盯著戰場,頭也不回地,對身邊的幾個將士說:“怎麼,敲鑼打鼓地看了這白天耍猴的,你們還沒看過癮嗎?該下去勞動勞動了,把所有的俘虜;送去後山做苦役,把所有的戰馬,牽回馬廄裏,好生調理飼養;再把所有的火槍和彈藥,統一上繳庫房,等連總管回來之後,擴充咱們的騎兵火槍隊。”
幾名將士異口同聲地回答:“遵命,公子爺!”一個個爭先恐後,喜形於色地,指揮著自己的部下,向平安府的大門口衝去。
兵不血刃,未傷一兵一卒,大獲全勝,平安府的將士們,這回可是心服口服,外帶佩服啊!別看公子爺豐神俊朗,年紀輕輕的,就這心計與智謀,那可是上可九天攬月,下可五洋捉鱉呢,還有什麼,能難倒他啊?
邵文站在吳心平身邊,和吳心平一起看著慘不忍睹的戰場。他不由自主的感慨道:“公子爺,今日,我可是大開眼界了,這麼盛況空前的熱鬧場麵,我可是生平僅見呢!”
如果說,以前孕榮派他來,跟在吳心平身邊,他還心有不甘的話,那麼,此時此刻,他的心,已經完全臣服於吳心平,變成自覺自願,心甘情願了。
吳心平目不斜視地問:“怎麼,以前在孕榮身邊,沒見過這麼宏偉壯觀的場麵?”
邵文:“我在王爺那裏,是孤膽英雄,幹的,都是見不得光的差事,這麼驚心動魄,熱血沸騰的場麵,哪有我的份啊!”
吳心平:“喜歡嗎?喜歡,就實心實意地留下來,和我一起幹。”
邵文:“以你的智謀,我想,孕榮小王爺,一定已經被你擺平了,所以,在孕榮小王爺命我護送你去天山療傷之時,我就已經身不由己地,給你賣身為奴了。”
吳心平點頭,微笑:“聰明,沒想到,你會這麼快,就想通了這一點!不過,你不是賣身為奴給我,而是來做我的兄弟,做我的左膀右臂,整個平安府,除了連虎和孟伯風,你當仁不讓的,穩做第四把交椅。”
邵文則是很淡定:“當官嗎?我誌不在此,不稀罕啊!”
吳心平:“隻要是我有的,揀你稀罕的要。”
邵文:“事成之後,放我走。”
吳心平:“去哪裏?回京城嗎?”
邵文:“不,天大地大,處處是家。天為被,地為床,哪裏都可以安身立命,我隻想獨自逍遙。”
京城,留下了一份無望的愛情,一顆心遺失就可以了,又何必把身也遺失?
吳心平:“好,如果你放得開飛黃騰達,榮華富貴,我放你走。”
邵文:“一言為定!”
吳心平伸出一隻手掌:“要擊掌為誓嗎?”
他知道,飛龍將軍邵文,不是每一個人都可以任意驅使的,他眼裏心中的主人,隻有孕榮一個人。他吳心平,隻不過是撿了孕榮的麵子,才能留他在身邊一時半會而已。
邵文並沒有伸出手擊掌為誓,而是說:“不需要,我相信你是金口玉言。”
吳心平哂笑:“噓,金口玉言,那可說不得,那可是皇上的專用詞呢!”
邵文:“哼,天高皇帝遠,我大可暢所欲言,誰又能耐我何?”
吳心平:“邵文,我覺得,你待在我身邊,比待在孕榮身邊快樂,因為你變得越來越開朗了。”
邵文:“也許吧,京城,是勾心鬥角,玩陰謀詭計的地方,人心隔肚皮,睜眼閉眼間,都在揣摩別人的心思;而這裏,卻是血灑疆場,快意恩仇的地方,隻要我的刀夠快,夠準,夠狠,我就可以肆無忌憚地笑到最後。你看看,他們一個個喜笑顏開,我似乎也能從心底,和他們一同感受快樂。”
吳心平不以為然:“他們快樂嗎?我怎麼不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