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遠:“那你的傷口,又紅又腫,究竟是怎麼回事?”
吳心平:“那是我在使用凝血功時,所受傷的創口,特有的現象。你沒見過凝血功,自然也沒見過這種現象,所以,用它來騙你,易如反掌。”
姚遠自嘲地譏諷道:“嗬嗬,真可惜了我那些上好的藥汁,不要說,也都被你暗中倒掉了。”
吳心平點頭承認:“是,的確是被我倒掉了。”
姚遠:“能實話實說嗎,你的武功,究竟有多高?”
吳心平思忖。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本不是狂妄自大之人,何來的口出狂言之舉?但是,真若虛懷若穀地實言相告,隻怕姚遠聽在耳中,還以為是自己故做矯情呢!
月滿則虧,水滿則溢啊,他真的不想用無心之語,來傷害姚遠。
姚遠有些得理不饒人:“說啊,別避而不答!”
吳心平無奈地苦笑:“你——大約遜我三成!不過,若你能虛懷若穀,仔細聆聽義父的諄諄教誨,應該很快能和我並駕齊驅,不相上下。”
姚遠:“嗬嗬,你倒是夠謙虛的啊,最起碼,還給我留三分薄麵,讓我苟活於天地之間!”
吳心平真誠地看著姚遠,真誠地說:“遠哥,對不起,我真的無心傷害你!更何況,人分高矮胖瘦,每個人的能力,也是各有所長,就憑你在醫學上的造詣,那是我望塵莫及的,無論我怎麼努力,也永遠不可能到達你的巔峰狀態。”
姚遠點頭:“這話,我相信。雖然實話實說,真的很傷自尊,但是,這卻是無可辯駁的事實。有些事情,是需要一定的天賦的,沒有一定的天賦,無論你後天怎麼努力,也都無濟於事,小有所成,尚可;終成大器,的確很難。”
吳心平真心實意地說:“遠哥,你真的不遜我什麼,我們是平分秋色,各有所長,日後,我們兄弟聯手,必將成就輝煌壯麗的未來。你是你父母的驕傲,是天山獨行俠風之言的驕傲,更會是桑梓山莊,老幼皆知,家喻戶曉的驕傲。而我,也會是九泉之下,含冤屈死的,彭振嶽的驕傲。我會沿著他曾經走過的足跡,一路走下去,驅逐沙俄,保疆衛國,在雅克薩每一分土地上,誓死捍衛大清國的國威和尊嚴。”
姚遠震驚地看著熱血沸騰的吳心平,不得不在心底歎服:“心平,你的確是一個很會蠱惑人心的危險分子,當初在京城,孕榮防你,是對的!”
吳心平笑了:“畫皮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麵不知心,我和青蛇,不約而同地,同時現身京城,又不約而同地,狹路相逢,隻怕那一段時日,孕榮是夜不安寢,食不知味,連吃飯睡覺,都得睜著隻眼睛,防備著我呢。”
姚遠坦然承認:“的確如此,他唯恐你防不勝防。”
吳心平再笑:“嗬嗬,臥床不起,居然也無法靜下心來休息,還真是難為他了。”
姚遠:“唉,當官不自在,自在不當差哦,他雖然位高權重,尊貴顯赫,但是,他沒有我們逍遙自在呢!”
吳心平不無感慨:“是啊,無官一身輕嗎,平淡無奇,也是一種福分,不是每一個人,想求就能求得來的!”
姚遠:“這次回雅克薩,你準備轟轟烈烈,熱火朝天地,再次掀起雅克薩的風雲嗎?”
吳心平晶亮的雙眸,熠熠生輝:“雅克薩多年來一直是波詭雲譎,暗潮洶湧,我離開的這段時日,雅克薩的戰爭,依然如火如荼地進行著。所以,我必須盡快趕回去,和我父親當年那些同生共死,誓死追隨的將軍們,並肩作戰,浴火重生。他們受我父親連累,已經委屈了這麼多年了,我決不能讓他們再含恨沙場,死不瞑目。”
姚遠:“你打算何時啟程?”
吳心平:“明天吧,明天午飯後啟程!”
姚遠心中,竟無端端的,湧上一股依依難舍之情:“這麼快?說走就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