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澤偉強忍著錐心刺骨的劇痛,試著再凝聚全身的功力,卻終究悲哀地發現,高成飛所言,字字句句,均是實情。他已經是一個被廢了武功的普通人,甚至,連普通人都不如。
他忍不住歇斯底裏地狂笑:“哈——哈——哈,姚遠!好個醫怪姚遠!我自問從無害你之意,你卻因何有害我之心?我鄭澤偉就算是負盡天下人,也不曾負你姚遠,你因何要害我生不如死?”
高成飛:“因果循環,自有報應。因為他想千方,設百計,想救活我高成飛,而你卻處心積慮地,要置我高成飛於死地。我高成飛死了,他醫怪姚遠的赫赫威名,豈不是毀於一旦?所以,他有害你之心,也在情理之中,不足為奇!”
許仲仙:“哼!強詞奪理的偽君子,就這拐彎抹角,八竿子打不著的事,他也能牽強附會地攪在一起,還真不枉了一個怪字冠名呢!”
高成飛譏諷地:“放心,你沒事,你隻是毀了一隻手而已。你也真夠幸運的,竟然勞駕江湖第一毒王聶海心,親自給你配藥下毒。他說隻傷你的手,就絕不會傷你的手腕半分,不信你看看,你的手腕,保證沒事。”
許仲仙舉起皮開肉綻的左手,果不其然,手腕處,完好無損。
他怒不可遏地問高成飛:“為什麼?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實在搞不懂,為什麼全天下的人,好似都在與他們為敵?他們真的,曾得罪過那麼多人嗎?
高成飛:“因為,如同耍猴的人,同時牽著兩隻野猴子上場,但是,它們又太野性難馴,所以,必須殺雞駭猴,殺一儆百,先將其中一隻弄得半死不活的,剩下的另一隻,就好對付多了。”
許仲仙:“那還不如將它們一並殺死算了,省心又省力。”
高成飛:“都死了,那還有什麼樂趣?哪個觀眾,會喜歡去看兩隻死猴子啊?隻有留下其中一隻在場上蹦躂,才能吸引觀眾的眼球嗎?”
許仲仙:“你變態!”
高成飛:“是你自找的。”
許仲仙:“你究竟是人還是鬼?”
高成飛:“你說呢?”
許仲仙:“我不管你是人還是鬼,我再殺你一次再說。是人,那也是冤家路窄,我就再殺死你一次;是鬼,我就將你打下十八層地獄,讓你永不超生!”
許仲仙邊說,邊舉起雙掌,運掌如風,向高成飛擊去。
高成飛嘖嘖稱奇:“嗬——嗬——嗬,你也真夠潑皮的!就你那如在沸水鍋裏煮爛的左手,居然還能使出玄冰掌的功力,看來,水火難容,在你這裏,根本就不成什麼問題!”
許仲仙:“廢話少說,拿命來!”
高成飛:“哼!冥頑不化的老東西,本將軍哪有閑空陪你!”
話音未落,隻見高成飛周圍,忽然又升騰起重重煙霧,將高成飛高大威猛的魁梧身形,又包圍在重重霧靄之中。
置之死地而後生吧,許仲仙怒吼一聲,如同飛蛾撲火般,像隱身在迷霧中的高成飛撲去。
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轟天巨響,奇異的迷霧隨之散去,高成飛早已不見了蹤影,隻剩下許仲仙孤身一人,衣衫襤褸,滿麵塵埃地,傻站在一座墳墓前,嘴裏喃喃自語道:“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