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最前麵的,是蜜蜂,人如其名,矮小精壯,身手利落,一身近身搏擊術,爐火純青,鮮有敵手。他們因為自幼在泰山之巔的奇峰怪石中穿梭不止,所以,這麼一條蜿蜒曲折的羊腸小道,到也難不住他。
俗話說,槍打出頭鳥,老奸巨猾的許仲仙,因為亂葬崗的幽深,怕中了埋伏,所以,排在第二位的他,刻意和蜜蜂拉開了點距離,以防不測。
所謂人三不如天算,就在許仲仙自以為是地以為,自己的計策,萬無一失時,意外,卻出現了,他隻覺得,前麵,忽然湧進了一層白茫茫的霧靄,阻斷了他的視線,蜜蜂的身影,竟倏忽間不見了。
許仲仙是大驚失色,果真是怕什麼來什麼,蜜蜂,似乎是隻在瞬息之間,連哼一聲,都沒來得及,就已橫遭不測。
他惶恐至極,不明白本是月朗星稀的萬裏晴空,怎會突然湧上這一層白茫茫的,一望無際的霧靄。
他試探著呼喊:“蜜蜂——蜜蜂……你在哪裏”
他和泰山五蜂,原本可就是臭味相投,休戚相關的狗肉朋友呢!
“咯——咯——咯——咯”,一陣陰惻惻的,異於人類的笑聲,忽然間響徹在眾人耳際,隻見蓬頭散發,七竅流血的蜜蜂,忽然間手舞足蹈地,出現在霧靄中,好似一個空中飛人般,上不著天,下不著地,就那麼悠悠蕩蕩地漂浮在半空中。
他聲嘶力竭地嘯叫道:“鬼啊——有鬼啊——我是索命的鬼啊!嗚……嗚……”
他的身形,驟然間拔地而起,猶如嗜血的蝙蝠般,張開雙臂,凶神惡煞般,撲向了許仲仙。
許仲仙,心中雖然驚駭至極,雙手,卻運掌如風般,直擊向蜜蜂。
不受其益,反受其累,無端端地憑空化友為敵,他也隻得痛下殺手了。
掌風所致,隻見蜜蜂猶如點燃的炮竹,渾身上下,青煙繚繞,一陣劈裏啪啦的響聲過後,好似一具風幹了肉體的僵屍般,直挺挺地倒進了霧靄中,消失不見。
鄭澤偉恐怖地尖叫:“舅舅——舅舅!”
草蜂和馬蜂亦是撕心裂肺地尖叫:“蜜蜂——蜜蜂!”那可是多年來情同手足的兄弟啊!
到底薑還是老的辣,許仲仙雖然也瘮得頭皮發麻,心底打顫,卻仍是故作鎮定地對鄭澤偉說:“偉兒別慌,咱們這是中了他們的迷魂陣,剛才的一切,不過是幻覺,見怪不怪,其怪自敗,一定要穩住心神,不能自亂陣腳。”
他這話,即是對鄭澤偉說,亦是對草蜂和馬蜂說,免得他們驚慌失措的,給了敵人可乘之機。
眾人收斂心神,繼續向前走。霧靄已經漸漸散去,露出一片柔和醉人的光明。
鄭澤偉問:“舅舅,天亮了嗎?”
許仲仙不答,他也揣摩不透,這片突然展現的,詭異的令人不可思議的光明,為何會突然呈現?
突然,走在最後麵的馬蜂,怪異地囂叫道:”哎呀,誰啊,別撓我癢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