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心平點頭,言之有理啊,似乎雅克薩血案之後,此事即不了了之,鼇拜也就沒再追根究底地追究此事了。
“公子爺,你說,這個易容而居,隱姓埋名的楊西同,現在偽裝成誰?”
“誰?”此事太過蹊蹺,吳心平是真的不得而知。
“楊起隆!我們一直密切關注的楊起隆!若非小安小姐的赤血劍引蛇出洞,隻怕我們蒙在鼓裏,都還不知道真正的對手是誰呢!”
“楊起隆?楊西同?他們——既然是同一個人?”
“對,楊西同現在改名叫楊起隆,一直蝸居在京城,隱身在暗處,興風作浪,伺機而動。”
“老天啊,他現在居然是楊起隆?”太出人意料之外了,一時半會之間,吳心平驚詫的無以複加。
孟伯風:“公子爺聯想到什麼了嗎?”
吳心平幽幽長歎:“也隻能是他了,否則,誰會對我爹這般深入骨髓地知之甚深?不過,我很納悶,他和我爹之間,怎麼會積怨如此深?而我爹,卻好似對此,一無所知呢?”
孟伯風:“你爹性格豪爽,,對人光明磊落,他總是掏心剖肺的,以一腔真誠,來對所有的人;而楊西同,性格一寡言少語,恃才傲物,孤芳自賞,與他相交甚深的人,是少之又少。放眼整個軍營,你爹所到之處,是歡聲笑語,熱火朝天,與任何人,都能稱兄道弟,打成一片;而楊西同,則總是獨來獨往,除了兩三個心腹,像哈巴狗搖尾乞憐般,三五不時地跟在他身後轉,其餘時間,他總是孤家寡人一個,陰沉著一張臉,像別人欠他二五八萬似的,從來不見一份笑模樣。”
“馬紅偉,曾是他關係密切的手下嗎?”
“他們——好像是師出同門。”
“我爹當年,為什麼要對他網開一麵?”縱觀種種,隻能是他二人暗中勾結,狼狽為奸了。
“虎頭山一役,馬紅偉並不在軍營,他奉將軍之命,去寧古塔勘察地形,細訪人物性情,及道路遠近,已有半月未歸。將軍明察秋毫,秉公而斷,所有,並未將此事,株連與他。”“當斷則斷,不斷則亂;放虎歸山,必有後患,若非我爹一時心慈手軟,又哪來日後的滅門之災啊!”
“將軍是個仁慈之人,並不推崇株連九族的律法,所以,才一失足,成千古恨呢!”
“對了,孟伯風,楊西同和我爹之間,究竟有什麼深仇大恨,使得他非要置我爹與死地方肯罷休?”
“男人之間的仇恨,無非是因為權勢和女人。據我所知,楊西同對一直屈居你爹之下,頗有微詞。他一直自以為是地認為,無論是武功還是智謀,他都在你爹爹之上,所以,天長日久,則積怨成仇。”
“我爹好傻,成天運籌帷幄,卻不知揣測人心!要知道,人心隔肚皮,不得不防啊!”
“另外,你娘左慶華,曾是科爾沁草原上一枝帶刺的野玫瑰,即美得讓人驚為天人,又野辣的讓人望而卻步,不敢去采擷。多少少年男子,想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擄獲她的芳心,卻終究是有緣無分,隻能望洋(花)興歎。你爹爹和楊西同,也毫不例外地,一眼就喜歡上了這位武功高強,熱辣活潑的女孩,二人各展所長,對你娘,展開了瘋狂的追求。結果,不言而喻,就是他成了你娘,而楊西同,則無可辯駁地,再一次成為你爹爹的手下敗將。”
“如此說來,楊西同是戰場失利,情場失意,所以,心態,才走至極端,難以平衡啊!”
孟伯風:“應該是這樣,否則,身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一位副主將,他有什麼理由,來自暴自棄呢!”
他忍不住追問:“孟叔,你對我爹爹和娘親的過去,知道多少,能說給我聽聽嗎?”
幼年的記憶,早已隨著時間的流逝,越來越模糊,爹爹和娘親,在自己心中,隻是一份根深蒂固的疼痛,他忽然好渴望,能夠多了解一些爹爹和娘親的過去,以彌補心中,那份過早失去親情的遺憾。
孟伯風看著吳心平眼中努力隱忍的傷痛,亦是不由得黯然神傷,他答道:“好吧,這可都是眾口杜撰的故事,在軍營中是廣為流傳,人盡皆知,至於有沒有添油加醋,我就不得而知了,我就鸚鵡學舌般,將我所知道的,學一遍給你聽好了!”
吳心平點頭,眼神中,卻是深深的憧憬和渴望。
孟伯風,也沉浸在往昔美好的回憶中,娓娓動聽地道出鮮為人知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