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榮:“那你為什麼不嫌棄她是個麻煩和累贅?”
姚遠氣得用手一指孕榮:“再不閉上你的烏鴉嘴,信不信我點你啞穴,易如反掌?”
孕榮:“我信,我信我現在打不過你。姚絮,你不想問清楚答案嗎?”
姚遠咬牙切齒地:“你再煽風點火?”
孕榮:“我是推波助瀾。”
姚絮細聲細氣地開口:“對哦,我也想知道答案哦。”
姚遠看向姚絮:“你能不能不趁火打劫啊?你連明辨是非都不會了嗎?”
姚絮委屈地嘟起小嘴:“我沒有啊,我隻是真的很想知道而已嗎!”
姚遠綻開笑顏,魅惑至極:“好啊,先跟我回去,我會親口告訴你答案的。”
姚絮:“這裏不能說嗎?”
姚遠無奈地歎口氣:“姐,這是閨房私密,你想弄得天下皆知嗎?”
姚絮臉紅,是哦,她怎麼忘記了,有些話,是不能說給外人聽的!
姚絮看向小安:“小安,請你轉告銳王妃,我回桑梓山莊了。”
小安點頭:“嗯,不送。”她就是這樣一個淡漠到心如止水般的人,來也不喜,去也不憂。紛紛擾擾的紅塵,別人來去自由,與她何幹?
吳心平看著這其樂融融的場景,心中甚是羨慕。他很渴望,有一天,他也能融入這樣的友誼之中,他會倍加珍惜,視朋友如手足。
三個人,走出楓葉軒的後門,姚絮乘上銳王府派出的小轎。吳心平牽著天山雪,和姚遠並肩而行。
姚遠:“你騎馬,走得快,還是先走一步吧。”
吳心平:“長夜漫漫,知音幾人?如此夜深人靜的時候,能和姚兄促膝長談,也是人生一大辛事。”
姚遠:“聽司徒兄談吐,倒也是爽快之人。冒昧問一句,司徒兄是哪裏人氏?若方便,就請告之;若不方便,則不必勉強。”
吳心平:“在下,來自天山雪宅。“可惜,黑暗中,看不到姚遠臉上的表情。但是,他依然能感覺到,姚遠的氣息,有著瞬間的窒息。
姚遠,真的如五雷轟頂般,震驚的無以複加。靈魂深處,那根牽扯著命運的底線,又在簌簌抖動,揪扯著他的心,好痛好痛。
天山,他不奇怪,那是個世外高人隱居的地方,也是江湖上讚不絕口的修身養性之地,更是多少武林高手夢寐以求,癡心向往的地方。因為那就像一個武林人公認的標誌般,你隻有到了天山之巔,才能得到眾口皆碑的認同。
而”雪宅“二字,他確信是平生僅聞此一次,但是,卻又是那熟悉到骨髓裏的感覺,刺得他心痛欲碎。
為什麼?他的話裏話外,似乎都和自己的命運,息息相關?他是不是可以從司徒遠那裏,探知更多的身世之謎?
吳心平:“怎麼?姚兄對這個地方,很熟悉嗎?”
姚遠:“哦,沒有!我隻是很驚詫,司徒兄居然來自天山之巔,難怪身手不凡?”
吳心平:“萬事隨緣,我隻是機緣湊巧,去了天山;又是機緣湊巧,來了這裏,更是機緣湊巧,與姚兄相遇相識。”
姚遠:“司徒兄來京城,有何貴幹?可否告之?”
吳心平:“一則,是來尋找失散已久的親人;二則,因家父和故人,曾有一段牽扯不清的糾紛,所以,我既是來索債,又是來還債。”
索債,那是因為康熙,曾欠他們一家的血海深仇;還債,那是因為家父彭振嶽,曾欠了手下一幹得力幹將的深情厚誼,他不能讓他們隱姓埋名一輩子。他要想方設法,讓他們光明正大地麵對世人,受到世人的敬仰和愛戴。
姚遠忽然低語:“你保護好我姐姐!”
話音未落,人已飄身而起,向一側街道旁的房舍上躍去。他手中的劍,在黑暗中劃過一道耀眼的弧度,向一個在房頂上匍匐前進的黑影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