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丈竿頭,更進一尺,輕鬆越過天網的吳心平,麵不紅,氣不喘,如寒星般熠熠生輝的雙眸,閃爍著戲謔的光芒。
暗衛們欲再欺身上前,黑暗中,卻適時地傳出一聲清嘯,阻止了暗衛們的行動。
他瞅著站在一邊看熱鬧的姚遠,故意不以為意地說:“抱歉,姚兄,讓你久等了。”
這叫說時遲,那時快,其實,一切,皆是在瞬間完成,快的令人目不暇接,不可思議。
姚遠:“我以為,你會進不來!沒想到,你卻沒讓我失望。”
吳心平輕笑出聲:“是嗎?楓葉軒又不是龍潭虎穴,我為什麼進不來?既然相約結伴而行,我不進來,豈不是言而無信?”
姚遠實話實說:“看來,我仍是小看你了!你會常常有出人意料之外的壯舉。”
吳心平:“沒有——沒有,承蒙你的抬舉,我的能力,也隻能進這樣的地方而已。”
姚遠冷哼:“你以為,楓葉軒,是個人,就能不費吹灰之力進來的嗎?那你也把孕榮小王爺,想得太簡單了吧!”
吳心平:“你我二人,不是進來了嗎?”
姚遠:“那是你運氣好,有人對你網開一麵。”
吳心平:“真的?在這裏,在下似乎沒有故人。”
姚遠看著黑暗中挑撥離間:“看吧,這就叫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你的人情,可是白送了哦!”
黑暗中,寂靜無聲,好似姚遠在自說自話。
吳心平已知是邵文故意放他一馬,卻揣著明白裝糊塗,故意問姚遠:“你在跟誰說話?”
姚遠沒好氣地回答:“跟鬼!”這個死邵文,欠揍,幹嘛不多試他幾招,好好摸摸他的深淺?”
吳心平:“世上本無鬼,鬼自心中來,莫非姚兄心中有鬼,所以在此疑神疑鬼?”
姚遠不答反問:“我的桑梓山莊,你是不是也進去過?”
剛才,吳心平那瀟灑俊逸的身手,讓他心中怔然,心底,竟又產生了那種熟悉的仿佛出自靈魂深處的震撼。
為什麼,他的武功,總是可以令自己產生一種恍如隔世的熟諳和親切?
姚遠心中,亦是百思不得其解。自己之前的記憶,早已淡忘的一幹二淨。可是,為什麼,蒙麵黑衣人最後教的那套武功,自己原本使的滯澀呆板,卻在見過吳心平使出類似的武功時,會有所頓悟,似乎不知不覺中,已融會貫通,武功又更精進了一層。
這個來曆不明的司徒遠,難道和自己撲朔迷離的身世,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姚遠的迷茫,吳心平自是盡數看在眼中,他不由得在心中,暗自醞釀著一個成人之美的計劃。
姚遠再次追問:“你進過我的桑梓山莊?”
那夜的柏樹林內,那個黑衣蒙麵人,雖然武功奇高,一招一式,卻與眼前的這個司徒遠,大相徑庭。但是,若然不是他,又會是誰?就目前而言,京城最撲朔迷離的高手,就是他司徒遠和冷無心了,但是,他卻可以肯定,那個人,絕對不是冷無心。
吳心平避而不答,笑曰:“姚莊主似乎還沒請我去桑梓山莊做客,我怎會不請自到,冒昧造訪呢?”
姚遠:“你似乎就是個不請自到的人,譬如,今晚……”
吳心平:“除非,我的心愛之物,被別人拐跑了,我會雷厲風行,勢必取回。”
姚遠:“哦,如此說來,我倒是有些杞人憂天了,我似乎不欠你什麼。”
吳心平故作沉吟:“貌似如此,不過,來日方長,還是以後再細細商討吧。”
姚遠:“你似乎比我還更厚顏無恥,狂妄自大一些。”
吳心平笑出聲:“嗯,或許是,因為我們倆,有可能是同一個師父下山的緣故吧!”
姚遠:“我們——會是嗎?”
這個答案,他也有懷疑,所以,他很想確定一下。
偏偏,吳心平氣死人不償命,隻給了他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嗯——或許——有可能吧!”
姚遠徹底掩飾心底的失望,邁步走向孕榮的房間。
吳心平縱是汗顏,也隻得緊隨其後。
邵文立在陰暗出,發出一聲口哨聲,示意暗衛們退下。看來,楓葉軒和整個王府的戒備,又要有待加強了,近日,京城,似乎是高手如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