銳王妃微微一笑,衝著吳心平和小傑點點頭:“二位公子稍後,我等這就退回去。小秀,吩咐下去,向後退,讓路。”
小秀遲疑:“王妃,這妥當嗎?您可是高高在上的王妃啊,給他們讓路,豈不貽笑大方?應該是他們給您讓路才對呢!”
銳王妃在轎內輕斥道:“仗勢欺人的奴才,本王妃決定的事,蔫有你質疑的道理?此巷近百米,他們已走了近三分之二,我們剛走了近三分之一,難道要讓走得遠的,給走得近的,讓路嗎?爾等下次若再狗仗人勢,休怪本王妃家法處置。”
小秀不敢再辯駁,傳話下去:“後退!讓路!”
一直沉默不語,靜觀其變的吳心平,忽然開口:“且慢,請稍等!”
銳王妃:“公子有事嗎?”
吳心平:“王妃的諄諄教誨,言猶在耳,令在下心生敬意。在下雖是一介布衣,卻並非是不通情理之人,此路,若讓王妃讓,的確是好說不好聽。不如,王妃您稍後片刻,容在下想個辦法,錯開這個交結點。”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仗,吳心平是屬順毛驢的,隻能順著毛抹,不能逆著毛嗆著。剛才,若非銳王妃一番通情達理的話語,吳心平還不知想怎麼著呢,哪會呈現出這麼一副彬彬有禮,虛懷若穀的姿態。
銳王妃看著溫文儒雅的吳心平,微笑搖頭:“錯不開的,此地名曰三尺巷,雖非名副其實的三尺,卻也相差不遠亦。”
吳心平:“王妃,在下想到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但是,又怕嚇著您。不如,您就坐在轎中,暫時不要看外麵。”
銳王妃沉吟:“本王妃不是膽小如鼠之人,公子意欲何為,本王妃倒想一探究竟。”
吳心平:“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他轉身吩咐小傑:“小傑,我先把你扔過去,然後,再把馬扔過去,你接著。”
小傑答應一聲“是,公子爺!”,提氣縱身,向前躍起,吳心平,則一招借花獻佛,輸送三成的內力給小傑,以助小傑躍過眾人的頭頂,落在眾人的後麵。
銳王妃的隊伍,不算短,抬轎的和抬禮盒的,約有十多米遠,小傑擅長硬功,輕功自然不行,這麼長的距離,他是有心無力,所以,吳心平勢必要助他一臂之力。
隻是,他沒想到,他這一手精湛絕倫的表演,卻嚇得眾人魂飛魄散。銳王妃縱然是見多識廣,也不由自主地嚇白了嬌顏。誰會想到,這個看似乳臭未幹,笑若春風的小夥子,居然天生神力,有這等好功夫?
兩匹彪悍威猛的坐騎,就這樣仿佛突然間長出了一對翅膀般,被吳心平一招送佛上西天,騰雲駕霧似的,飛躍眾人頭頂,先後落在了銳王妃等一幹人的後麵。
早已凝神靜候的小傑,一招四兩撥千斤,卸去龐然大物的千金墜力,穩如磐石般,將尚不明白所以然的馬兒,扶穩站住。主仆二人,一接一送之間,就已搞定勢同水火的局麵。
吳心平禮貌地拱手一揖:“王妃走好,現在,我們可以各行其道了。”
銳王妃毫不掩飾心底的讚歎和欣賞:“公子神力,今日,本王妃倒是大開眼界了,本王妃可以詢問公子的尊姓大名嗎?”
皇上正在招賢納士,求賢若渴。看此人正義凜然,武功高強,到是可塑之才,不如向榮兒推薦一下,若此人可用,皇上不蒂於是如虎添翼,又多了一位賢臣良將。
吳心平微笑:“在下——司徒遠!”說完,宛若驚鴻般,翩翩然然,飛躍過眾人的頭頂,直接落在坐騎上。馬兒好似毫無知覺般,紋絲不動。
吳心平握住馬韁繩,輕叩馬腹,慢悠悠地向前走,隻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和眾人心中無法解開的謎團。
感覺到那股無形的壓力,已漸漸消失,小安鬆開緊緊按住束腰的手,警惕的雙眸,亦漸漸恢複平靜,好似剛才所發生的一切,她都不曾看見一般。
司徒遠?他就是司徒遠?她的心中,牢牢地記住了司徒遠這個人。這個力大無窮的人,太可怕,溫潤柔和的笑容後麵,卻殺氣重重。麵對這樣一個笑裏藏刀的殺手,恐怕許多人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沒來得及搞清楚。難怪孕榮會對他念念不忘,這麼可怕的對手,任誰,都會過目不忘的。
兄妹二人,就這樣擦肩而過,匆匆忙忙的,連心靈之間相知相契的感覺,都還沒來得及捕捉到。小安對心平的印象,惡劣的一塌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