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他對姚義恨之入骨,恨不得剝他皮,抽他筋,以泄心頭之恨。
不久後的一天深夜,姚遠揮汗如雨般,將所學的武功,一一習練給黑衣蒙麵人看。黑衣蒙麵人頻頻點頭,讚許的目光,追逐著姚遠矯健俊逸的身手。
姚遠一個漂亮的金雞獨立,調皮地將滿是汗水的小臉,猛然伸到黑衣蒙麵人臉前,朗聲問:“師父,徒兒如何?”
“嗯,不錯,孺子可教也!”
“徒兒向您討教幾招,如何?”
“小子哎,貪多嚼不爛,你的消化功能,沒有這麼好吧?”
“師父,初生牛犢不怕虎,我這叫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我今年打不過你,就明年再打;一年打不過你,就十年再打,若十年還打不過你,就百年再打,總有一天,我能將你打倒在地。”
黑衣蒙麵人嗬嗬大笑:“小子,你還真是狼子野心呢,百年之後,我都成了一堆骷髏了,你和一堆骨頭架子去打架嗎?”
“師父,這一點,您老就不要杞人憂天了,我會用我百年難得一見的神奇醫術,保您老長命百歲的。”
“小子,油嘴滑舌的,不過,我老人家喜歡聽。”
“就是,師父,甜言蜜語哄死人,不用償命嗎!”
“你又想哄什麼?師父可是傾囊相授了。業精於勤荒於嬉,你小子隻要堅持不懈地勤學苦練,在這世上,已是鳳毛麟角,能與你匹敵者,堪稱寥寥無幾。”
“師父,言歸正傳,您的兩個條件,我都努力做到了,您是不是也該兌現諾言,帶我去見我親生的爹娘了?”
黑衣蒙麵人:“是該帶你去見你爹娘了,不過,師父還有一件事,急需去辦,等師父辦完了事回來,立馬帶你去見你爹娘。”
姚遠失望地:“師父,事分輕重緩急,您老那子虛烏有的事,不能先緩緩再去辦嗎?我可是歸心似箭,苦苦煎熬了十年呢!”
黑衣蒙麵人:“不行,此事迫在眉睫,非得立馬去辦不可。”
“師父——師父……”
黑衣蒙麵人輕輕拍拍姚遠的肩:“乖徒兒,聽話,為了補償對你的愧疚,師父再送你一套額外的武功。有言在先啊,師父對這套武功,也是一知半解,略通皮毛,好在你年輕,記性好,悟性高,假以時日,自會融會貫通,自成一派的,來,小子,看好了,記住了啊。”
姚遠全神貫注地看著老人的一招一式,牢牢記在心中。
從那以後,老人杳如黃鶴,一去不返。
直到等的久了,等待不耐煩了,他才猛然記得,他似乎從來不知道,師父,叫什麼名字?長什麼樣子?十年的師徒之情,都是如約守候在柏樹林內,風雨無阻,從沒有一天的間斷過。
幾年過去了,姚遠的世界,已經轟然坍塌,唯有那顆守望親情的心,從來不曾放棄過希望。
柏樹林啊柏樹林,你什麼時候才能揭開我的身世之謎,讓我塵封已久的心,撥雲見日,重見光明呢?
偌大的桑梓山莊,唯有這裏,才是他最喜歡駐足留戀的地方,因為這裏有親情,有溫暖,有深深的渴望。
突然,姚遠手中的幾枚雪花鐵蒺藜,夾雜著雷霆萬鈞之聲,向樹林外一條敏捷飛躍的身影射去。人,也瞬間如玉女穿梭般,穿越盤根錯節的柏樹林,疾速向黑影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