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晚上，才是聲色場所，人來人往，最熱鬧喧囂的地方，也是男人，最願意附庸風雅，一擲千金的時候。
但是，孕榮那裏，編一個什麼樣的理由交差呢？
花媽媽敏銳地捕捉到了小安眼神中，一閃而逝的悵然。
“姑娘若猶豫不決，不必勉為其難。”
小安：“沒有，我沒有，我一定來！”
幹嘛要信誓旦旦呢？又沒有誰強求她一定要來。這麼個冰清玉潔的女孩子，淪落風塵，她看著也會心痛啊！但是，她萬花樓終究不是慈善堂，她也隻能言盡於此了。
“真的沒有嗎？姑娘還是三思而後行吧？人活留名，雁過留聲，從萬花樓走出去的姑娘，名聲，是好說不好聽！”
小安苦笑。何止是名聲累人啊，隻怕是聲名狼藉，唾液也能淹死人吧？隻是，身處絕境，前路茫茫，她還能顧得了這麼多嗎？
“花媽媽，三天後，我來此獻藝。”
花媽媽再次直言不諱地勸解：“姑娘要想清楚了，我這裏的藝妓，人才濟濟，高手如雲，姑娘若沒什麼拿手的才藝，想出人頭地，恐非易事。隻有技高一籌，獨領風騷，才能掙到白花花的銀子。”
小安：“我知道。我會力爭做萬花樓的頭牌，讓自己八方來財，財源廣進！”
花媽媽忍不住噗嗤笑出了聲，從業這麼多年，還真是史無前例的，從沒聽到過，有哪個姑娘家，在萬花樓裏，發下此豪言壯語的。
不由自主地，花媽媽對她刮目相看，心生憐惜。
小安：“我想和你談三個條件。”
花媽媽：“說來聽聽。”
小安：“其一，我賣藝不賣身。”
“這點，你早已說過了，無須重申。”
“其二，我會以薄紗罩麵，決不以真麵目示人。”
“可以。姑娘有姑娘的難處，戴麵紗與否，由姑娘自己決定。”
若非走投無路，誰會來這聲色場所，自毀清譽？情同此心，心同此理，同為女人，設身處地地想想，花媽媽欣然接受這一點。同是女兒身，女人，又何必為難女人呢？
“其三，我來去自由，您萬花樓，不得橫加阻攔。”
“沒問題，姑娘一天掙夠銀子，一天走人；一年掙夠銀子，一年走人。我萬花樓言出如山，信守承諾，決不阻攔。”
這一點，小安倒並不擔心。憑她的輕功，她若想走，誰又攔得住？但是，先小人，後君子，把醜話說在前頭，做起事情來，才不至於礙手礙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