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榮:“千真萬確,絕無虛言。”
姚遠:“那你呢?為什麼要來淌這趟渾水?”
孕榮:“你以為我想啊?於公於私,我都已在不知不覺中,深陷其中,無法自拔了!最堪憂者,是有可能賠上整個銳王府;最皆大歡喜的,就是案情水落石出,沉冤昭雪,還死人一個公道 。”
姚遠:“我能幫你什麼忙嗎?”
孕榮苦笑:“你先袖手旁觀吧,萬一,*不得已,或許,我還等著你救我一命呢!”
姚遠:“究竟怎麼回事?”
孕榮輕歎:“唉!一言難盡,也有口難言啊!若可將此事,肆無忌憚地詔告天下,我也就不用如火中取栗般,左右為難了!”
能讓孕榮感到棘手的事,那就不是簡而言之的事了,姚遠一改頑劣戲謔的姿態,難得正經地問:“你的壓力,來自哪裏?”
孕榮:“皇上,皇上要追根朔源,要我給他一個明確的答案。時光荏苒,物是人非,要想查個一清二楚,恐怕難如登天。小安,小安日日夜夜,不離我前後左右,可是,她不信任我。她整日揣著明白,跟我裝糊塗,我縱有心想問,卻又怕驚嚇走了她。她就像一個縮頭烏龜般,用厚重堅硬的殼,築起自己獨一無二的世界,每日孤獨地徜徉在自己的世界裏,拒絕外界的碰觸和打擾。”
姚遠點頭認同。他早就一眼洞悉,麵具後麵的那張臉,一定寫滿了令人匪夷所思的故事;漂亮美眸中的憂鬱和哀愁,已經鎖定了她的人生,並非是一帆風順。
“今晚,這裏一個崗哨也沒有,是你特意為她安排的?”
“目前,我隻能這樣幫她!”
“需要我幫你嗎?”
“需要。”
“說。”
“她傲骨錚錚,寧折不彎,所以,別去向她索債。她欠你的兩千兩銀子,我替她還你。明日,我會叫小鬆把銀票,送到桑梓山莊。”
姚遠不屑地:“算了吧,我什麼時候稀罕過你的銀子?既然那個癱瘓老人,曾經是一個威名赫赫的將軍,能讓他心甘情願,甘守淡泊的去撫養他人的女兒,想必女孩的身世,自是與眾不同。就當是我樂善好施,助人為樂好了。”
孕榮好笑:“你可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但是,他知道,他一言九鼎,說的是實話。
姚遠故做癡迷地看著孕榮俊朗的笑容:“榮,你笑起來真好看,誘惑的我心蕩神馳。”
孕榮大跌眼鏡:“喂——喂——喂,姚遠,你少離經叛道,裝瘋賣傻,好不好?我現在沒心情陪你逗樂子。”
若換在平時,他又得和他大打出手了。
姚遠的俊顏,也樂開了花:“孕榮,獨自觀星賞月,守株待兔吧,我可要回去睡覺了。倘若分身乏術,自顧不暇,記得打聲招呼,我會不惜吝嗇,伸出援助之手。”
孕榮壞笑:“好啊,切記悠著點啊,別黑白顛倒,晚上忙得一塌糊塗,白天又筋骨酸痛,臥床不起啊!”
姚遠輕佻地,快若閃電般,伸手撫上孕榮的臉頰:“放心,我是醫生,懂得修身養性之道。倒是你,別火大傷身啊!”
孕榮懊惱地伸手去抓姚遠的手:“多管閑事多吃屁!再吃我豆腐,小心我剁了你的狗爪子!”
這個死姚遠,從小到大,就愛摸他的臉。其實,他倆的長相,也就是半斤八兩,旗鼓相當,難分彼此吧。
姚遠早已笑嗬嗬地飄遠:“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啊!真若憋出毛病來,可別來找我給你開方抓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