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失神,暗歎道:怪我念力不夠,怎在日間也這般心亂?
演武場上比試還在進行,待所有弟子比試完畢,管平濤起身宣布了這一批擂台比試中勝出的弟子,這便請台上的元嬰,金丹修士下台擇取屬意的弟子行拜師禮。
一名元嬰真君早早便看中了宋席殊,待拜師禮開始,他便落下雲頭來到演武場,問道,“外門弟子宋席殊,你可願拜入我門下,作我親傳弟子?”
這名元嬰真君,雖隻有中期修為,卻與赤鬆老祖同屬一輩,在門中輩分頗高,平日行事周正,為人豁達,倍受人景仰。
眾弟子皆認為宋席殊此回上天垂青,有了個好去處,卻不想宋席殊麵上淡笑拂過,鞠了一禮,朗聲道,“弟子不才,承蒙真君錯愛,隻是弟子此回前來早有目標,一心求望拜入止水峰雲華真君門下,還望真君莫要見氣。”
他謙卑有度,溫文爾雅,倒叫人生不出恨來。那名元嬰真君見麵前的青衫弟子早有決意,不欲為難後生,還以一笑,衝看台上的墨雲華喊道,“雲華師侄,此弟子今日一搏隻為拜入你門下,我今日在此觀禮,最是看好這名後生晚輩,如今他雖不願同我回門,我卻想替他做個順水人情,你可願收下了他?”
墨雲華聞言,強自按下心中喧騰,立起身來,朝宋席殊望去,心頭又是一番滔天巨浪直逼喉頭,似乎有一番泣血誓言藏在舌下呼之欲出,他咬緊了牙關,默念著清心咒,不想背脊上七年前的舊傷趁此時機火燒火燎,痛得他微微發顫,不由得皺起了眉。
“墨真君,你可願意?”那元嬰真君再次喊話。
宋席殊立在台下,心砰砰的亂跳,癡望著墨雲華,千萬般的寄望全含在那一雙清亮的眸子裏。
眾人見此狀,紛紛想起當年墨雲華力排眾議收徒之景,皆以為此回他又要再次破例收徒,卻不想墨雲華繃直了身子,一臉煞白,咬著唇隱忍片刻,終是冷冷拋出一句話,“我此生無欲收徒,你還是另投他門罷!”
說罷,也不待眾人反應,攥緊了拳手飛身離去。
宋席殊心裏空落落一片,望著那虛淡的背影,好半天不能回神——墨真君,你難道還記著此生隻收一徒的誓言麼?
倒是那元嬰真君真心實意,見狀勸慰道,“這位後生,你莫喪氣,墨師侄性子冷僻,他既放了話,你再求亦是無望,若無其他選擇,不如入我門下吧。”
宋席殊慘淡笑著,眼中盡是落寞,“我不遠千裏曆經千辛萬苦投靠上清門,經曆兩回內門大選,隻為作他徒兒,如今他既回絕了我,我這求仙路便少了許多樂趣,未免前輩失望,我直去內門做個普通弟子好了,前輩還是另覓良才罷。”
那名元嬰真君聞言,搖頭笑道,“你這弟子當真入了執迷,求仙問道,不過為證明己身,師父至多算是個領路人而已,你這般強求,失了道心,入了偏門,徒教人為你一身才華唏噓,可是為哪般?”
“謝前輩指教,隻不過我心已定,既如此,仙途長遠,求不求得到真身便隨緣吧!”
宋席殊苦守四十年的寄望終是落空,心灰意冷之際連番拒絕了他人好意,隻身去了內門,至此,也算離了外山山穀那處傷心地。
作者有話要說:妹妹今天臨盆
生下一名女寶
因為過年那一場風波
至今日,全家人的心才算落到了實處,都鬆了口氣
這些日子沒有及時更新
也與家事有關
嗬嗬,終於是喜笑顏開,全家和樂了!
感謝大家的陪伴,還有不離不棄,我很感動滴
我奏是個懶散成性的人,大家包涵了
今天這一段,琢磨了很久,一直在想怎麼將故事線索再引回到墨雲華這兒來
怎麼來個收尾
道家常說,紅塵情劫,入道之人從紅塵中來,自然要曆經情劫
如墨雲華這般清冷孤高,也不能免俗
斬斷情根便是他要曆經的劫難
寫到此,我也為自己的忘情之道立了個說
就按自己的想法寫下去把
好不好
交給他人評述
我隻為自己喜樂l3l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