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廂,煉缺被墨雲華鎖在懷中,緊貼著墨雲華的胸膛,細細體察著墨雲華沉緩的心跳,溫涼的體溫,心內的焦灼漸漸撫平。
案幾上,細風輕慢,燈芯上搖擺的那一點微光穿透了空氣,跳躍在墨雲華的眉睫上,照得墨雲華冷如寒星的瞳仁裏火光影影綽綽。
煉缺靠在墨雲華肩上,借著這一絲暖融細細觀賞著墨雲華的容顏,摩挲著墨雲華的臉龐,想起初次青蓮峰初見之景,那離得山高水長的清冷男子如今近在眼前,這幸福教他不敢相信。
流連之間,手心拂過墨雲華眉心那一點朱砂紅,那凜冽美豔又不可侵犯的一點緋色,一股原始的衝動自煉缺的丹田闖出,怦然心動,亂了節奏,驀地憶及那日鞠陵山外山迷離間的那一場荒唐事,身下不由得硬挺了,臉逼得燥紅。
如此這般,他再望向墨雲華時,眼角被欲、望逼得赤紅。
墨雲華不知懷中人兒為何突然身子火熱,還未來得及反應,就見煉缺悄悄挪動,欲掙離懷抱。
“煉兒,怎麼了?”
“師父……”煉缺喉頭聳動,急急避過了身,不敢再與墨雲華相對,那日他被白玄音蠱惑,夢中一場荒唐事,至今想起來,仍覺得褻瀆了墨雲華。眼下璧人就在跟前,他如何敢泄露淫、思?
這些年,他雖放下了容顏驟變之痛與墨雲華交付了真心,隻是,人往往在麵對心愛之人時,總不想有絲毫怠慢遺憾,他困於紅塵多年,亦不能免俗,隻想將自己最好的一麵呈現於墨雲華麵前,如此一來,因著二人各有所想,於風、月一事上,二人竟從不曾沾染分毫。眼下,他雖欲、望勃發,卻是不敢隨意冒犯,恐唐突了墨雲華。
墨雲華渾噩不解,扳過了煉缺的身子,追問道,“煉兒,你為何突然避開?若是有心事不解可與為師說個分明,同榻而眠,還要教為師好一頓猜度嗎?”
“我……”
身下發緊,同床共枕之人卻恍然未覺,這讓人如何說得出口?真真是又怒又急,教煉缺臊得頭不是頭,臉不是臉的,“師父……我看今夜……還是別睡了吧!”
墨雲華聞言,眸子冷幽,麵上帶著薄怒,“煉兒,到底所謂何事?怎就不能與為師明言了?”
“我……”煉缺不知該如何開口,隻恨僅剩下這一夜溫存時光,更不肯令墨雲華惱怒,情急之下,索性捉了墨雲華的手來到褻褲跟前,按在自己身下,低聲道,“師父……可是知曉了?”
同為男子,墨雲華如何不知?他的手剛一接觸到那火熱之地便驀地驚醒,星目中也是五光十色,異彩紛呈,極不自在。
師徒二人雖年歲已久,說起來皆是未經人事之人,雖心中清明,事到臨頭,卻都是一臉燥紅,有些手足無措。
二人相視無言,石室裏靜極,似乎連空氣遊走的聲響都聽得分明——悉悉索索,簌簌沙沙。
煉缺悄悄放了墨雲華的手,斂著氣不敢粗聲喘、息,心擂鼓得快要衝出胸膛,隻直愣愣望著墨雲華,暗自期盼著墨雲華接下來動作。
墨雲華自坦誠心意以來便決意不再閃避情、愛,任憑本心行事,他雖從不曾想過此事,眼下,情事已近,他便決定順其自然,見煉缺眸中火光炸起,輕咳了兩聲,重將煉缺攬入懷中,凝眸端詳著那一張衰老容顏裏乍現的春、情,好不憐惜。
靠近了,那寒眸中如同盛著兩眼幽泉,波光瀲灩,情、潮繾綣。
煉缺迷失在那一潭春水中。
心。
砰砰。
砰砰的。
蹦得——亂七八糟。
墨雲華擋住了燭火,慢慢俯□去,微微銜住了煉缺的唇,試探著侵入煉缺口中。
蓮香曼妙,津液催生。
相濡以沫,鼻息交聞。
舌尖纏繞著舌尖。
追逐,嬉戲。
挑逗,廝磨。
在舌尖上,口腔裏,深喉處……
挑起一束束火苗,一路蜿蜒纏繞。
連成線。
聚成片。
燒到心房。
燒遍全身。
淡寂的微光裏,石壁上刻畫出一幅纏綿繾綣的剪影。
煉缺沉醉在這綿長又溫情的甜蜜裏頭腦發脹,意識昏蒙,渾身滾燙,突感身下被一炙熱長物抵住,麵上立時燒得火紅,顫抖著緊緊抱住了墨雲華的身子,心中激越之情難以言述。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泠無送我的地雷,愛你~~~~~~~~~~~
嗬嗬,師徒二人終於有點兒實質性的小動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