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缺被弄得一怔,隨即推開離苑,道,“離苑……我知你並無惡意,莫戲弄我了!”他也不知何故,直覺之中就能斷定眼前這位魔修高人並無惡意。
離苑雙手一攤,懶懶笑道,“這都被你看出來了,甚是沒勁!那我走了,下回再找你玩鬧。”說罷身形一晃便踏入虛空走遠了。
煉缺癡愣愣在房頂待了許久,直到想起尤夏才急急回到廂房,幫尤夏解了禁身術。
尤夏將煉缺拉到跟前,細致的查探一番,確定煉缺無恙才放了心,問道,“你何時招惹了這樣厲害的魔頭?”
煉缺無奈道,“他叫離苑,我也是今日才頭一回見到,不過他對我並無惡意。”
尤夏提醒著,“魔界中人行事詭譎,你還是要多加防範。”
煉缺點頭稱是。
二人鬧騰到了半夜,身心俱疲,皆翻身上了床合衣躺下便睡。第二日天明,陽光透過窗欞潑灑在室內,二人醒來後整理了衣衫興致勃勃的踱出門外。
他們走到坊市四處遊轉,煉缺對處在魔域附近的仙修坊市十分好奇,看得分外仔細。尤夏陪著兜兜轉轉,圖個新奇。隻是這裏的坊市依靠的門派太小,生意比較冷清,門可羅雀。兩人閑逛一陣,也沒發現什麼不一樣的地方,便興意闌珊的往回走。
誰想沒走幾步,前方就因三人發生爭執擋住了去路。煉缺尤夏初來此地,人生地不熟,不欲滋生事端,便停在一邊遠遠觀望。那爭執的三人為二男一女,女子出落得身姿窈窕,一雙吊梢眼含著春情,舉手投足之間頗有幾分媚態。兩位男子似乎因著這名女子起了衝突。
煉缺往細處一看,發現其中一位男子瞳仁發紅,竟是個魔修,悄悄傳音給尤夏,“大哥,這玉霄門是個修仙門派,難道有魔修頻繁來往此處?”
尤夏傳聲道,“我也不知,待細細看了再說。”
那三人並不在意煉缺他們的到來,毫無提防之意。倒是那兩位男子互為戒備,眼中敵意甚濃。其中一名仙修男子對女子斥道,“師妹,你何故移情別戀,與一位魔修行苟且之事?讓我在門中淪為他人笑柄,看我不我收拾了他!”
那名女修聞之死死纏住她師兄的胳臂,哀求道,“師兄且放了玉郎,此事與他不相幹,都是我的錯……”
原來這名男修與他師妹本結了雙修之好,誰知他師妹棄了前緣私自戀上他人,還是個魔道中人,事情傳揚開來,他便遭到了同門奚落,怎教他不氣惱?
這位師兄修至築基初期,比那名魔修男子修為高出許多,這魔修卻膽敢單槍匹馬潛到玉霄門欲帶著心愛之人遠走高飛,看來也是出於真愛。
那名玉霄門的男弟子親手擒住自己心愛之人與他人私奔,怒火衝心,甩開他師妹的手,躍到飛劍之上,掏出一對金環,口中默念法訣輕擲了出去,金環脹大數倍,朝那名魔修急速飛去,將魔修緊緊箍住。
“原來是個鎖靈環,一旦被鎖住,全身靈元皆被禁錮起來,那魔修估計預料不及,來不及抵抗了。”尤夏向煉缺傳音道。
果真如尤夏所料,那名魔修萬萬沒有想到他情人的師兄竟帶了鎖靈環前來。這對癡纏怨侶之前議及如何擺脫她師兄時,女子曾細細說了他師兄所修法術和手中法器,以為合二人之力定能擺脫糾纏,隨後一同遠走高飛避世不出。誰知她師兄誓要擒拿二人,竟從門中長老手中討來鎖靈環,奈何自己修為不濟,隻能任人宰割了。
這名魔修也算個有擔當之人,見此時毫無還擊之力,開口道,“你要殺我,我無話可說,隻望你饒過嫣兒,莫帶她回門中受罰……”
男子立在半空,冷哼一聲,“我師妹何時輪的著你來操心!”
那名叫嫣兒的女子見愛人一心求死,忙跪在地上央求道,“師兄,看在我們多年的情分上,你今日饒了玉郎一回,我立刻隨你回門中領罪。”
“你!”立在半空的男人痛心疾首,怒喝道,“你當真生得下作!難道魔界中人滋味就不同了?竟把你迷得這樣顛三倒四!要不是我提前得知了消息在此地攔住你,你是不是真個要去南邊廢去修為修魔了?你當這男人是真心愛你?不過是要奪你體內真元好位自己夯實基礎!師妹……修行不易,你花了五十載才剛剛築基,就要為了這麼個男人放棄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