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正辰嘴角一抽,不甘心地想反駁,但又沒法反駁。
“要是沒有什麼事,我就先走了。”林鬆霜上了自行車,“順便提醒你一句,別想著再設計周寂,我跟他結婚了,夫妻一心,你最好收起你的小心思。”
許正辰自然不相信,以為她在開玩笑,他不喜歡參與村裏的八卦,林鬆霜搬到周寂小院的事,還沒傳到他的耳朵。
“林知青,你真會開玩笑,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許正辰霸道地擋在林鬆霜麵前,冷笑一聲逼近道,“林知青,我們早就是一條船上的了,除了我,誰還有能力幫你回城?難不成你不想回城了?”
“許同誌,我勸你讓開。”林鬆霜不為所動地看著正前方。
許正辰以為她怕了,眼中威脅的意味更重:“林知青,你現在想跳船,可沒那麼容......”
“哐當!”
話還沒說完,裝著不知名液體的木桶撞上橫在路中央的他,挑著木桶的人是個新手,重心一個不穩,來人帶桶摔在許正辰身上。
人沒事,就是身上全被弄髒了。
許正辰手忙腳亂地站起來,被身上的味道熏得一陣幹嘔。
“yue~這是yue~什麼東西!yue~”他這可是新做沒多久的衣服,還有圍巾,也是第一次戴!
“yue......”
許正辰滿身狼狽地往林鬆霜方向看,卻見她不知什麼時候,早就推著車退到十幾米外了。
“啊咧咧。”
林鬆霜澄清的目光中盛著真誠的笑意,“剛才都叫你讓開了。”
說完,她雙腳一用力,蹬著自行車從另一個方向走了。
許正辰一陣惱怒,下意識要追上去,卻被挑木桶的嬸子扯住,“你站住,你賠我的泔水,我這可是要拿回去喂豬的!”
她剛從國營飯店後廚買的,一桶要三分錢呢,兩桶就這麼沒了。
所謂泔水,就是吃不完被丟棄的飯菜,雖然現在糧食不夠吃,但在國營飯店,有的客人吃飯還是會剩一點飯菜。
不過就算是國營飯店的洗碗水,也是有點油葷的,拿來喂豬豬能長得好。
原本這活是嬸子家中男人幹的,不過男人這幾日病了,豬又不能餓著,於是嬸子把活攬過來了。
她怕走夜路看不見,特意早上才來挑昨晚的泔水,沒想到大白天也有不長眼的。
她上下看了眼許正辰,是個人模狗樣的,但估摸著是個壞的,剛才還見他勾搭漂亮小姑娘,攔著人不讓走。
“我這衣服也髒了,你還要賠我衣服錢!”
許正辰看著大嬸身上粗布補丁的衣服,臉一黑,“嬸子,我的衣服也髒了。”
“髒就髒了,誰讓你橫在路中間?反正你要賠我泔水,還要賠我衣服!”大嬸不講理地昂著頭。
......
林鬆霜騎車回到大堡村,打算先回周寂小院放東西,然後再把車給林鬆雷。
剛進村口的道上,就被一個穿著褐色襖子的中年女人攔住。
對方拉著長臉,一雙細長眼不善地將她上下打量了一遍,視線又放到她買回來的東西。
她伸手就想扒拉,林鬆霜皺著眉躲開了。
女人當即黑了臉,怒道:“你個小賤人,敢拿我兒子的票買這麼多東西,票呢,給我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