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姨娘咬牙切齒的看著跪在麵前嚎哭著說要讓自己替她出頭的王婆子,恨不得把她掐死:“你是說被花大總管關在柴房裏了一夜?我讓你去梧桐院打探消息,你怎麼會被花總管關了柴房?!”跪在地上的正是之前在梧桐院裏被琥珀用來當榜樣的王婆子,花大總管去了梧桐院以後就把這幾個串門的丫頭婆子以偷奸耍滑的名義每人杖責了二十以後在柴房裏關了一整夜,連水都沒給喝一口。
那王婆子也沒看橙姨娘的臉色,隻顧著自己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說:“奴才按照姨娘的吩咐去那梧桐院打探消息,正好碰到了老太太身邊的黃鸝丫頭去叫了小姐,那小姐又哭又鬧的說是老夫人讓紅鴛去打了她們,奴才看了個正著,小姐那渾身的傷痕可不是裝出來的,連琥珀和琉璃那兩個賤丫頭也是掛了彩的。黃鸝聽了小姐哭訴以後說去找老夫人回話,本來小姐進了屋子好好的,結果突然琥珀那個賤丫頭出來說讓院子守門的不準讓人進出,還叫人去請了花大總管來。奴才看著不對頭,就去和她套近乎,都說了是出來幫姨娘辦事的,要趕緊回來給姨娘來回話。結果那小賤人不但不允,還叫人捆了奴才關了起來。”
橙姨娘聽了以後臉色更加難看了,她從牙縫裏蹦著字問:“你對琥珀說是替我出去辦事的,要趕著回來給我回話?”王婆子嚎的更是大聲了:“橙姨娘,奴才確實是那麼說的,那小賤人這樣做是打您的臉啊,一點都不顧著您的麵子,奴才不在乎自己被捆了,但是奴才氣不過她這樣不給姨娘您麵子啊!”
橙姨娘忍無可忍的大喝一聲:“你給我住口!”王婆子被橙姨娘突如其來的怒氣給嚇的一下子禁了聲,隻呆呆的看著橙姨娘,嘴巴張了張卻什麼都沒說出來。橙姨娘看的王婆子這幅樣子更是氣的怒不可竭:“你是個蠢貨嗎?琥珀明顯是衝著你們這些人來的,你還傻乎乎的告訴她是我吩咐你去辦事的,有你這樣蠢的人嗎?你是生怕人家沒證據捆你是不是?要這樣湊著份子送上去找死!”
王婆子聞言訕訕的說:“是奴才犯渾了一時說錯了話,隻是奴才那時候也是怕真被她關住了沒辦法出來回話,奴才……奴才也不知道那小賤人是故意這樣做的……”橙姨娘看著王婆子那副不爭氣的樣子,氣的說:“本來人家還沒辦法說你什麼,那花大就算去了也隻能說你偷奸耍滑,現在你自己跟人家承認了是得了我的話辦事的,以後那梧桐院你就算進去了也會被人當成賊一樣的給防著了!”
王婆子喪氣的垂著腦袋,她自己知道對橙姨娘來說自己的價值就是到處打聽消息回來告訴姨娘,現在那梧桐院進不去了,橙姨娘怕是不會饒過自己了。
橙姨娘身邊的大丫頭妙言看見自己主子氣成這樣,心裏盤算了下,想了想說:“姨娘,您莫氣了,這樣萬一氣壞了自己身子也不好。依奴婢看這王婆子能回來也是好事一件,說明小姐還沒能耐收拾自己院子的人,這次應該隻是被那紅鴛給氣惱了,覺得院子裏那麼多人看笑話沒了麵子,才讓花總管去教訓了她們。您想呀,要是她們真動手的話,恐怕王婆子這會也不能回來給您回話了,怕是早打出去了不是。”
橙姨娘沒好氣掃了眼妙言哼了聲說:“這事兒沒你想的那麼簡單,你別看小姐平時一副憨傻的樣子,但是她身邊的那四個大丫頭可沒一個簡單的,你光是看看她的屋子,自從那四個丫頭來了以後就再沒人能進去就知道了。這些年來有點小心思的人不少,但是你看小姐什麼時候中過招去?有次老夫人閑聊的時候說漏嘴過,說是那四個丫頭是秦相府送過來的人,相府會特地送四個沒心眼的丫頭過來伺候他們的小小姐嘛?”
妙言被橙姨娘一說就給堵回去了,當下也手足無措的想不出什麼辦法來了。橙姨娘抬眼看了看妙言說:“行了,我也知道你是想讓我寬寬心,隻是這個事情如今還真是有點棘手。王婆子以後是去不了梧桐院了,這梧桐院得另外安排人進去了,你回頭去給我留個心,看看讓誰過去合適。”妙言點點頭答應下了,橙姨娘又想了想,對那王婆子講:“你現在身上既然有傷就先回去養著,反正這一時半會的我也沒什麼要你去做的。等你傷養好了我給你安排別的事情做,隻是你以後做事情給我長點腦子,別和這次一樣傻乎乎的就把我給賣了出去,要是再有下次的話別怪我不客氣,知道了沒?”
王婆子聽的橙姨娘的話連連磕頭稱是,橙姨娘讓妙言取了二兩銀子讓那王婆子回去找個大夫好好看看,等那王婆子千恩萬謝的出去以後,她實在忍不住一身的疲乏往椅背上一靠發起呆來。妙言細心的注意到了橙姨娘的煩躁,沒有開口打擾,隻走到她身後輕輕的給她揉起太陽穴來。
橙姨娘閉著眼睛,任由妙言伺候,過了一會,她開口說:“這次被抓到的人裏有柳姨娘院子裏的人?”妙言仔細想了想,然後回答說:“回稟姨娘,確實有,不光如此還有瓊姨娘的人。可是瓊姨娘不在府裏,那些人是誰吩咐去的呢?聽說連老夫人院子裏都沒落下也去了人,花大總管這次一打一關,可把所有院子裏的人都給得罪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