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語有雲:“同門曰朋,同誌曰友,朋友聚居,講習道義。”在眾多的朋友之間,有損友,也有諍友;有君子交,也有莫逆交;有肺腑之交,也有金蘭之交。有的朋友終身相依,有的友情半途而廢。那麼,對於失落之人如何安慰?隻能默念一句: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
人生貴相知——沒有人願意孤獨
李白在《贈友人》中寫道:“人生貴相知,何必金與錢”,這句詩表達了他擇友的標準。在他看來,朋友之間的交往基於信任,基於相互知心和認同。如同“君子之交淡如水”一樣,不需要大風大浪的日子,隻要守住珍惜、信任,像水一樣澄澈透明就可以了。
在曆史上流傳的友情故事中,最值得稱頌的莫過於俞伯牙和鍾子期的友情了。
俞伯牙從小喜歡音樂,他本人也極具天賦,琴聲優美動聽,宛如高山流水。可惜的是,雖然很多人讚美他的技藝,卻沒有人能夠真正聽懂他琴聲中表達的感情。
有一年,俞伯牙乘船來到了漢陽江口。因為遇到了風浪,船不得不停泊在山下。到了晚上,風浪漸小,烏雲散去,月亮升上了天空。
望著如此美景,俞伯牙興致大發,拿起琴來彈了一首又一首。突然之間,俞伯牙發現岸邊有一個人站在那裏聽他的琴聲,他正要問來者何人,那人先開口說:“先生,我是一個打柴的,正好路過這裏,聽到了您的琴聲,不覺地就被吸引住了。”
俞伯牙心想,他是打柴的,必是一個粗人,他能聽懂我的琴聲嗎?
於是,他問道:“既然你聽懂了琴聲,不如說來聽聽。”打柴的人笑著回答說:“先生,您剛才彈的是孔子讚歎弟子顏回的曲譜,隻可惜,您彈到第四句的時候,琴弦斷了。”
聽到他的回答,俞伯牙心中暗喜,“竟然真的有人聽懂我的琴聲”。
他連忙將打柴的人請到船上,並為他又彈了一首曲子。當他彈奏的琴聲雄壯高亢的時候,打柴人說:“這琴聲,表達了高山的雄偉氣勢。”
當琴聲變得清新流暢時,打柴人說:“這後一段琴聲,表達的是無盡的流水。”
俞伯牙萬萬沒有想到,在這荒山野嶺之間,竟然能夠遇到自己的知音。相問之下,原來他叫鍾子期。兩人都覺得相見恨晚,於是越談越投機,並且約定明年此時還要相會。
到了第二年,俞伯牙按照約定,再次來到漢陽江口,等待鍾子期的赴約。時間過了好久,也沒見鍾子期的身影。到了第二天,俞伯牙才從路人的口中得知,原來鍾子期已經染病去世。不過,他為了能夠聽到俞伯牙的琴聲,特別囑人將他埋葬在江邊。
聽到鍾子期去世的消息,俞伯牙痛苦萬分。他來到鍾子期的墳前,為他彈起了那曲《高山流水》。一曲完畢,俞伯牙心想,世界上唯一的知音已經不在人世,我的琴聲還有誰能聽懂呢?隨後,他挑斷了琴弦,將瑤琴狠狠地摔在了青石上。
古往今來,好像所有人都在尋找那個人群中的知己。然而,生命中那麼多來來往往的人,有的人與我們背道而馳;有的人與我們相伴一段,之後又分道揚鑣,各奔前程;有的人對我們熟視無睹;有的人則成了永遠的陌生人。大概是因為相知難,所以才顯得如此珍貴吧。
崔永元在他的《不過如此》中曾這麼描述朋友:“朋友,是這麼一批人,是你快樂時,容易忘掉的人;是你痛苦時,第一個想去找的人;是給你幫助,不用說‘謝謝’的人;是驚擾之後,不用心懷愧疚的人;是對你從不苛求的人;是你從不用提防的人;是你敗走麥城,也不對你另眼相看的人;是你步步高升,對你稱呼從不改變的人。”
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個人,不管走過了多少個岔路口,經曆了多少的風雨,都能夠或遠或近地陪伴,沒有因為暫時的離去切斷了音訊,沒有因為時間的流逝消散了情感,那麼,這個人真的可以稱作“相知”了。
從前,有一個猶太商人,在他彌留之際,他將唯一的兒子叫到了床前,囑咐他說:“如果我死了,將會留給你兩樣東西,一是我畢生積攢的財富,一是我一生中唯一的朋友。那個朋友住在遙遠的地方,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了解決不了的難題,就去找他。”說著,父親將一個寫著地址的紙條交給了兒子。
父親去世後,兒子並沒有把父親那個“一生中唯一的朋友”放在心上,他想:“我身邊有很多朋友,即使遇到困難,這些朋友也會幫我解決,根本不需要千裏迢迢地去找父親那位許久不聯係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