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四火(1 / 2)

臉色蠟黃,眼窩深陷瘦的已經是不成人形的劉力,想坐起來,表示下尊重。但他那身體早已經不屬於他的支配。

‘不要動了!’秦湛看著對他笑的無比的難受的劉力說道,劉力想笑,但巨大的痛楚讓他幾為骷髏的臉扭曲。

病情比秦湛想象的發展要快得多,也許是由於營養不良的關係,也許是由於天時的關係,劉力的生命不會超過七天。比當初秦湛判斷的少了二十天。

當日,秦湛第一眼,以為隻是普通的早期骨癆,隻是左腿的下部稍有些變形。可當他號脈之時,內息探查劉力的全身,才發現骨癆的疫氣已經散布全身了,回天乏術,即使全力救護也不過是多維持月餘的生命。所以才讓穀靈悄悄告送劉大娘,劉力命不久矣。

劉大娘此時站在屋外低低的哭泣,劉力家也是三間平房,此時劉力住的病房已經是汙穢不堪氣味難聞。屎尿的味道混合著草藥的味道,刺鼻異常。劉力的一雙兒女眼睛紅紅的,也站在外屋。大女兒叫做劉英,小兒子叫劉烈,一個十一歲,一個九歲。

都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是極,兩個孩子平時非常的懂事,放學後幫母親幹自己可以幹的一切的活計,燒水,做飯,洗衣服,喂牲口。不過現在不用喂牲口了,因為牲口已經賣了,看病買藥需要花錢,他們家已經沒有什麼可賣的了,還欠了不少的外債。

孩子們看到自己父親的日漸衰弱,心裏的那高大的支柱也在慢慢的潰塌,他們明白自己父親將要走到生命的盡頭,那個盡頭是個盡頭!

秦湛的手輕輕的點在神門,心俞,三陰交,最後便在劉力的百會穴。幾縷內息透穴而入,劉力麵部痛苦的表情慢慢的舒展,不知不覺的睡去。

‘不要驚動他!’秦湛說道,走出了那間顯得有些陰暗的病房。劉力的妻子,還有孩子們,劉大娘,以及幾個親友進到屋裏看著麵色恬靜的劉力,眼淚都在眼圈裏轉悠。這個老實忠厚的人,如今已經是難得有一刻舒適,不知道多久,他都沒有如此的睡上一覺了。日夜的痛苦的喊叫,讓他們心裏難以承受,無所承受。

噗通!小劉英衝出屋子跪在秦湛的麵前:‘叔叔,請您救救的我爸爸!您要什麼都行,要什麼都行,我長大了掙錢還您!’有些枯黃的辮子隨著頭上下的擺著,額頭重重的磕在地上。

‘你爸爸,隻有七天的壽命!誰也無法!’秦湛拉起瘦小的劉英,他不知道神仙有沒有的救,但他是救不了!

幾位親友還有劉大娘,劉力的妻子也都小心的走了出來,怕驚擾了劉力得來不易的一覺!神醫之名,神醫之明,秦湛在她們眼裏就是神醫!

‘不用這樣!我說了,劉叔隻有七天的壽命了!無能為力!’秦湛看著又要下跪的劉大娘還有劉力的妻子趕忙說道。

‘讓他走的不太難受些就行!‘劉大娘哭著說道。秦湛答應來,是她以她家的耕牛作為診金,或者是對那謠言的補償!劉力家實在是沒什麼可以賣的了,隻剩下一雙兒女了。

‘你有錢嗎?’秦湛對著站在他媽媽身後的劉烈問道。

‘有!但是很少!’劉烈說道,在自己破爛的褲兜裏掏出一枚硬幣,一毛!

秦湛拿過那枚硬幣,捏在自己的手心笑著說:‘好!這就是診金了,雖然不能治好你爸爸,但我可以讓他這七天沒有痛苦!’

對劉大娘說道:‘你家的牛就給這兩個娃娃上學用吧!’秦湛轉身走進屋裏!

手指飛舞,幻化出無數的指影,點在沉睡的劉力的身上。內氣如絲,如刀,如梭把那些傳導痛楚的神經經脈截斷,堵塞。七天,七天!

‘回來了!怎麼樣?’穀靈跑跳著過來,她的腿已經差不多了,隻是腰部還有些刺痛,那需要長時間慢慢的恢複!她恨不得每天都是跑跳著,感受那不易的失而複得!

秦湛說道:‘還有七天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