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推拿(1 / 2)

記者,領導,還有熱烈的群眾,果然是好一派和諧的場景。

秦湛的衣服回歸了,回歸破爛,頭發弄得髒髒的,還有些黏黏糊糊的東西,還有一些土塊什麼的,最有想象的是有半片枯葉夾雜在他那看似幹枯蓬亂的長發之內。

張大社長一見到秦湛,就一直搖頭,為什麼?太幹淨,氣質也太有些飄渺。這是災民嗎?顯然不是嗎,趕緊的找人找關係,在一位導演朋友那裏借來法寶,造型師。金牌造型師,雖然是個娘娘腔,也許造型師都是娘娘腔。

金牌,自然有金牌的道理。秦湛現在就是災民見到,也自愧不如,簡直是災民裏的災民,災民裏的戰鬥機。

各種的慰問,各種的讚美,各種的慷慨陳詞。秦湛依然是低著頭,任由自己那似乎打了結凝成塊的頭發,擋著自己的臉。他對外麵的世界不懂,但此時他非常的明白。記者沒有多問他,隻問了一句:你在見到張社長那和藹的麵容的時候是什麼心情?

低著頭!外麵一片的噪雜,記者還有領導此時已經對他這個災民,失去了興趣。記者們眉開眼笑的拍攝著領導們的各色的威武之姿。他卻被幾個瘦小的白衣護士按在擔架上,迅速的抬到那所謂救護車上。

清淨了,清淨了!滿臉肮髒的油彩,躺在車上,望著雪白的車頂。心理壓抑,也在放鬆。雖然不是張燕救得自己,但畢竟是她帶她來到這個世界。自己的做作,權當作報這恩吧。

張燕沒有時間來理會被抬上車的秦湛,這時的她正在圍繞在那些噓寒問暖的領導記者之中了。如此混亂的場麵,那裏能顧得上他這個萍水相逢的大機會。

秦湛此時不想動,不想動。

不過躺在單人病床的秦湛很好奇,眼睛一動不動的看著那跟透明的管子裏的水,順著這根細小的管子還有那隻小針流盡自己的血脈裏。為什麼這些水進到自己的身體,沒有什麼不良的反應?他們秦家,世代皆有秘法,能看透皮膚筋肉。

既然能看透皮膚筋肉自然也就沒有華國傳統醫學裏那所謂的猜測,什麼都是親眼所見!秦家曆代也是做了不少的實驗,直接向缺水的病人的體內輸送水石做過的。不過成功率微乎其微,隻有數次成功的範例。

秦湛感受著滴入到自己體內的水,半晌,躺在床上的他苦笑著搖了搖頭。自己的境界還是太低,隻能見微不能見精。

心電監測的跳躍,伴隨著他的心跳,秦湛觀察這個跟自己心跳相同的電視。那些亂七八糟的波紋是什麼?靠他這文憑估計是不行了。

幾天後!普通病房。

三人間的普通病房裏,住著兩位病人,一位是災民秦湛,另一位居然也是個災民。也是一個領導救出來的,也是個啞巴。

秦湛沒有出院,因為沒有人通知他出院,而且他也想見識見識這個醫院的治療手段。本就沒有病的他,吃飽了,就是四處亂逛,經常是坐在門診樓裏的各個科室門口。這個行為一度讓那些護士們認為這個災民精神上也有問題。

飯食是醫院裏供應的,品種還算不錯,不過檔次明顯的由高到低。這與領導來慰問的次數是成正比的,秦湛不在乎飯食味道,對於他來說,都很好吃。可自己旁邊那病床的女孩很挑食,經常的不吃飯。

為什麼放一個女病人同秦湛一個病房,這是個問題,大問題。因為整個醫院隻有他們兩個災民,為了凸顯出重視,而且省的來慰問的領導到處跑腿的可貴的時間,就把這個妙齡女孩同一個妙齡男孩放在一個病室裏。

‘你為什麼不吃飯呢?’秦湛的半生不熟的話,逐漸的轉化。

沉默!女孩沒有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