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蕭賀林關鍵時候做出了對聯邦最有利的決定,但這並不意味著可以被寬恕,副官的位置顯然不再適合他。
蕭賀林平靜的接受了處罰,調任第三軍不過是換個地方為將軍打天下,而且隨著兩國戰爭的再次打響,軍功變得容易獲取,準確來說,滕天翼這一處置並不能算處罰。
鰒魚艦上,鬱景浩笑得有些傻氣,以為哭幹的眼淚再次盈滿了眼眶。
都活著,真好!
就在所有人沉浸在死裏逃生的狂喜中時,星空中帝國護衛艦借著主艦自殺式撞擊的機會火速逃離了戰場,向星空跳躍點駛去。
等滕天翼登陸主艦時早就失去了最佳追擊時機。
見勢不可違滕天翼也沒強求,下令剩餘的護衛艦收拾戰場,最重要的是清點鰒魚艦並搜尋聯邦罪犯托蘭。
結果就在護衛艦對鰒魚艦形成合圍的時候,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一架鰒魚艦憑空消失在太空之中。
聯邦艦隊整個都傻了,這,這……沒有空間波動,沒有蟲洞入口,鰒魚艦到底是怎麼消失的?
滕天翼倒是鎮定,麵不改色的道:“全員登陸,搜捕托蘭。”
半個小時候,搜捕人員確認托蘭不在他們繳獲的鰒魚艦上。
滕天翼沉默了一下,揮了揮手,下令返航。
鬱景浩已經回了主艦,此刻正無精打采得躺在**上掰著手指數零。
“個、十、百、千、萬、十萬、百萬、千萬、億……唉。”
滕天翼進來就看到他這副樣子,坐到身邊摸了摸他柔軟的頭發,“怎麼做到的?”
鬱景浩當然知道他在問什麼,“欠了兩個多億。”伸手比劃了一下。
“別擔心,能還上。”滕天翼柔聲安慰,“以戰養戰,帝國礦藏很多。”
鬱景浩心情反而更加低落,趴在**上沉默了一會道:“我討厭戰爭,會死很多人。”
滕天翼笑了下,沒接茬。
“唉,興,百姓苦,亡,百姓苦。打來打去有什麼意思。”
滕天翼順了順他的頭發,“打,至少非戰區的孩子會有美好的童年,戰士的家人能有安身立命的地方。不打,聯邦就會成為帝國的殖民地,聯邦民眾將會被欺壓著從事最繁重的勞動,卻隻能得到最稀少的食物。”
“會死很多人。”鬱景浩說完默然。
今天的戰役對他的打擊有點大,此時腦子裏閃過的都是戰艦爆炸的場景。
滕天翼沒吭聲,隻是給他拉上薄被,“閉上眼睛睡一覺就好了。”
鬱景浩掀開被子,坐起身,抓了把頭發,“唉,哪睡的著啊,托蘭抓到沒?”
“跑了。”滕天翼道:“他手裏可能還有我們不知道的東西。”
鬱景浩皺了皺眉。
事實上被滕天翼和鬱景浩以為還有殺手鐧的托蘭此時正在帝國護衛艦的刑訊室裏。
當初赫域梔在和滕天翼致師的時候,就敏銳的發現對方實力遠超自己想象,當即向主艦傳遞了命令,同時發動自己從不為人知的天賦技能——虛空取物,以戰敗為假象,上演了一出精彩的金蟬脫殼。
事實證明,戰鬥的最終勝利絕不是以主艦的存亡來衡量的,而是應該看最終目標的的實現情況,比如,這一場在所有人聯邦人眼中都屬於帝國敗逃的戰役。
赫域梔可不認為自己輸了,他甚至覺得所有的付出和死亡都得到了回報,因為他們逮到了這個人。
托蘭渾身血汙的被懸在半空中,出得氣多進的氣少。
赫域梔坐在墊著軟墊的躺椅上,對手下使了個眼色。
因為超負荷動用了異能的關係,此時他臉色蒼白,額頭不停冒著虛汗,但就算這樣,也無損於他在士兵中的威信。
士兵接到命令,立刻灌了一瓶液體進去,眼看著不行的托蘭又活了過來,隻是精神十分萎靡。
“我都說了,都說了。”托蘭喘著氣不停重複著這句話,眼睛裏一片死氣。
一旁的士兵給赫域梔擦了擦汗。
“你是說了,但不一定是真話。”赫域梔抬了下下巴。
士兵從保溫箱裏取出一管藍色的液體給他注了進去。
一秒後,托蘭發出一聲慘烈的嘶吼,臉孔開始扭曲,鮮血從毛孔裏沁出,“我都交代了——交代了——”
“那就把步驟倒著再說一遍。”赫域梔語調平淡地道,“你應該都能說對,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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