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艦隊駛入第三星區,第九軍團主艦上的氣氛日益凝重,誰都明白,一場激烈的戰鬥一觸即發。
滕天翼更是堅守在指揮中心,累了也隻是在行軍床上小憩一會。他可以看不起托蘭,但麵對鰒魚艦這種終極武器,無論其指揮者如何都不能掉以輕心,更何況時間上已經過了那麼久,鰒魚艦的那點缺陷也未必存在了。
而第三星區內,潛伏在-12行星附近的托蘭在接到消息後,臉上閃過大仇終將得報的快意和扭曲。
他雖然被星盜追得狼狽逃竄;被聯邦民眾所懷疑,但到底在聯邦經營了這麼多年,還是有些渠道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對於滕天翼這個不遺餘力落井下石的政敵,可謂恨之入骨、除之而後快,現在聽說這人不知死活的要來剿滅星盜,更是軟足了勁要將其滅殺在-12。
“頭,那什麼將軍會上當嗎?他要不來咱這番功夫可白費了。”托蘭身邊一個滿臉絡腮胡的三角眼中年男人道,聚光的小眼閃過一絲精明。
“會!”托蘭說得肯定,眼中對絡腮胡的鄙視一閃而過,“他弟弟從這跑了,他知道這裏有鰒魚艦就回來。”
如果不是滕天翼再三逼迫,他何至於要和這幫烏合之眾共處一室,更何況這些人可算敗事有餘,在武器這麼先進的情況下限,居然還讓滕雲翼那小雜種跑了,否則-12行星何至於這麼快暴露,他又何至於這麼倉促的和聯邦對上。
絡腮胡好像沒看到托蘭眼中的鄙夷,露出擔憂的神色,“頭,咱可和聯邦幹過,當時如果不是兄弟跑得快,可就沒命跟著您在這打天下,聽說這金將軍可比當初那些人厲害,咱們艦隊這打打就啞炮可怎麼辦?”
“少想這些沒用的,”托蘭臉色一黑,“下令艦隊按事先演練的,埋伏在附近,聽我命令統一行動。”
絡腮胡嘟囔著領命出了指揮室。
身後門一關,等在門外的棕發小個子男人立刻迎了上來,絡腮胡向他使了個眼色,兩人匆匆離去。
等到了無人處,小個子立刻詢問:“頭,套出話來沒?他這幾天在鼓搗什麼?”
絡腮胡搖了搖頭,“防心挺重,不過就他那傻逼樣,總能弄到手,到時候——”
說著兩人嘿嘿地笑了。
隨著艦隊日益接近-12行星,滕天翼站在第三星區星圖前端詳了一陣,最後下令全軍停止前進。
托蘭在鰒魚艦主艦屏幕上看著離陷阱越來越近的第九軍團,神經漸漸緊繃,幾乎是無時無刻不盼著滕天翼一頭紮入陷阱,現在見第九軍團居然在離陷阱口十光分的距離處停住,一口氣憋在了嗓子眼,恨不能親自上陣將艦隊拉入。
一個小時後,第九軍團全員撤退。
托蘭氣得一腳踢在指揮主座上。
第九軍團主艦上,滕天翼一臉肅容地看著星圖,一言不發。
“將軍?”蕭賀林不解的看著滕天翼。
滕天翼看了他一眼,最後在-12行星周圍畫了個圈,“這裏是隕石帶,是最好的伏擊地。托蘭一定在這。”
“可雷達沒有任何反應。”
“鰒魚艦的技術至少領先我們二十年,沒有反應不等於沒有敵人。”
滕天翼剛說完,主艦領航員就奉命到達,向滕天翼敬了個禮,“將軍。”
“詳細說一下這裏。”滕天翼在行星帶上畫了圈。
領航員仔細的向滕天翼介紹星圖航路,介紹完畢後,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說吧。”滕天翼示意有什麼一次說完。
領航員敬了個禮,道:“將軍,我的家族曾經以探險為生,所以留有很多探險日記,裏麵提到過這裏。”
“我的先祖在這裏被星盜追擊,萬幸的是在快要被擊落的瞬間,身後突然出現了一片隕石,星盜被隕石阻擋,先祖這才能帶著戰利品逃命。”
滕天翼若有所思的看著領航員。
“先祖感念隕石的救命之恩,在星盜被圍剿後,一生致力於隕石帶研究。經過家族兩代人努力,終於弄清了這片隕石的運動規律。”
“你的意思是我們不需要從正常航線進入?”
領航員沉默了下,“隻是記錄,並沒有人實踐過。”
滕天翼點了下頭,示意他回歸崗位。
一天之後,第九軍團再次出現在托蘭布置的陷阱口,托蘭號令鰒魚艦嚴正以待。
第二天,第九軍團全員撤退,托蘭氣得一拳砸壞了自動門。
第三天,第九團軍再次出現,絡腮胡子請戰,托蘭否決。
第四天,第九軍團撤退。
如此十天,當第九軍團再次出現時,托蘭倒是不敢有一絲大意,依然下令嚴正以待。
可惜鰒魚艦不是紀律嚴明的軍團,操縱艦隊的更不是令行禁止的第九軍士兵,隻是被網羅來的亡命之徒。在聯邦這十天的畏縮中,這些骨子裏無法無天的禍害早就不講聯邦軍看在眼裏,內心別說緊張,就連一絲在意都沒有,該喝酒喝酒,該賭博賭博,至於托蘭的命令,誰把它當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