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補償就足夠了,我們還是朋友,”沒等辰星說別的話,邁克已經接過水晶小心的放回懷裏,語音飄渺,讓辰星差點以為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不要……回……光明希望鎮……危險……”
之前聽一個幽靈流浪者說過,規則無處不在,有的話不能說,有的話不能說的特別明白。
所以,點頭,麵帶微笑,心裏一片驚濤駭浪。
納斯蘭也點頭,麵帶微笑,敬禮,離開。
危險肯定是有,這世界上幹什麼事能沒有危險呢?或者說想幹點大事,不冒點風險怎麼可能。
此刻弗利姆正在北道塔接受殘酷的審訊,被散魔水晶牢牢釘在牆上,哪怕是高階亡靈法師也別想凝聚一絲魔力脫困,繼而各種鐵板燒捶捶樂老虎凳……,輪番上場,弗利姆是個好漢,曆經所有的程序還能眼睛都不帶眨一下,氣的塔達克暴跳如雷,辰星在一旁滿身雞皮疙瘩,仿佛那一個個招數都施展在了自己身上。
背負著邁克的委托,不得不強忍惡心在一旁確保弗利姆不至於被折磨死,痛苦的尋找機會把他救出去,可惜這裏看守實在嚴密,無從下手。
那一陣子幾乎是夜不能寐,弗利姆簡直是無喜無悲,也不知道是誰在折磨誰,他很快注意到辰星的不同,因為一群嗜血的野獸中有一雙眼睛始終保持清澈,充滿同情和欽佩。
神智不清中,犯下了最大的錯誤,用求助的眼神看了辰星一眼,盡管及時進行了補救,可那個眼神還是落入了有心人的眼中……
辰星懷著對英雄的崇拜,經過許久的良心折磨,無比痛苦的承認,寬廣的地下室留出整整一層用來做臨時審訊室,一連全部人馬都駐紮在這裏,抬頭就能看到弗利姆,就這樣還圍著審訊台三步一個披掛齊全的守衛,五步一個魔法陷阱,這個英雄是不可能離奇消失的,唯一救出他的辦法隻有假傳樓上塔達克辦公室的命令……
狡猾的塔達克就在那裏坐著等問題出現,已經快等的不耐煩了,自己傻乎乎的假傳個命令,是嫌自己死的不夠快麼……
見事不可為,立刻轉變思路,本來就是一滿肚子壞水的人,出壞點子更是如魚得水,折磨肉體永遠落於下乘,能夠忍受劇烈疼痛又有什麼了不起的,精神上的刺激才是真的刺激,沒有親身經曆過,但好歹也從網上看到了不少,各種疲勞審訊法、心理暗示法……
弗利姆心中很確定一定會有人來救他,因為幹這一行久了,腦子裏有很多重大秘密,一旦說出去一星半點,在某個層麵就要引起地震,銀色黎明的小頭目招惹了他不能招惹的人,隻要自己不張口,用不了太久的時間,就一定會有人來救我。
……活了一百多年的悠久歲月,眼睛當然也毒的很,隱約看出來麵色蒼白眼神閃爍的血精靈,很可能就是自己的救星,保證自己不會死,也保證自己張口了就一定會死,唯有咬牙苦忍。
這可真是一個美麗的誤會,沒有誰要求辰星“監視”弗利姆。
不管怎麼說,辰星還是充當了“敵後同誌”的角色,當弗利姆發現最讓自己忍受不了的刑罰居然是,“自己人”出的主意時,終於崩潰了,難道已經被放棄了嗎?難道那些秘密都不再是秘密了嗎?
塔達克想知道他究竟在為多少人工作,能不能從中漁利,這麼多年來,弗利姆究竟傳遞出了什麼信息,銀色黎明這些年可有不少任務離奇失敗,長年累月的怨氣累積,抓住一個內鬼就立刻赫赫大功臨頭。
越是不說,塔達克越是感興趣,他直覺這裏麵肯定有問題,那個求助的眼神就是落入了他的眼裏,辰星多機靈啊,很快發現不對,出了許多行之有效的點子,塔達克大喜之下心頭對懷疑“自己人”難免愧疚。
辰星想知道弗利姆究竟代理了多少天災領主的“生意”,又有多少人從他這裏“拿貨,”這些可都是將來的“業務夥伴”,會生金蛋的母雞永遠比金蛋要貴的多,難道不是嗎?
至於塔達克的“愧疚”,那是意外收獲。
截止到現在,弗利姆還活著,但是也僅僅是活著而已了。並沒有隨隊返回光明希望鎮,還是留在了北道塔,伴隨著著全套刑具。
“如果光明希望鎮出現問題,那麼會是什麼問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