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四日,這是個大喜的日子。
太陽已經曬進了窗戶,陳可馨還在酣眠,她要以這種方式享受曆經磨難的遲到的幸福。
院子裏,韓菊如推著陳至信在曬太陽,兩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喜氣。
陳德全把朱淑倩送到院門口後去了馨怡庭園。
打扮一新的朱淑倩向公公婆婆問了好,進屋不見陳可馨,好生奇怪,回頭去問韓菊如:“媽媽,可馨不是說到新浪潮去化妝的嗎?是一個人先去了,還是沒起床呀?”
“她呀,又改變了主意,說是不到新浪潮去了,要你給她化妝。”
“謔,我?”朱淑倩笑了。
“你當嫂子的,小姑子這個要求是正當的嘛。”
“媽媽,我是怕我的手藝上不了台麵。”
朱淑倩邊說邊上樓擂醒了陳可馨。
梅榮久開著那輛保時捷來到湖心島1號,梅家一家子早起床了。梅建國在外間逗著象兒,柳春秀在裏間梳洗,梅三定和李愛蓮在另一個房間裏試禮服。
“榮久,祝福你呀!”梅建國憨厚地笑著。
“爸爸,謝謝您!”
梅榮久和爸爸打了招呼,來到媽媽的身邊。
“榮久,今天又不是聖誕節,怎麼帶個聖誕樹?”柳春秀從鏡子中看到梅榮久手裏捧著一棵聖誕樹,笑問。
“媽媽,這是我和湘君的信物,她見證了我們的愛情。”
“是嗎?”柳春秀回憶起陳可馨兩次借姚湘君的名義到楚西時的情景,想起梅榮久的身世,很感慨。
“榮久,雖然經曆了這麼多的磕磕拌拌,受了那麼多的委屈,但你終於擁有了幸福,媽媽祝福你。”柳春秀的眼裏閃著晶瑩的淚花。
“媽媽,在我的心中,您永遠是世界上最偉大的媽媽。我的幸福都是您賜予的。”
一家人正在說話,韓林生推著陳至信來了,後麵跟著韓菊如、陳德全、朱淑倩、陳可馨。
“恩公。”梅建國叫了韓林生一聲,又拉著陳至信的手道:“大哥,我替榮久謝謝你,謝謝你對他的培養,栽培,謝謝你賜予他的一切。”
陳至信微微點了點頭,他的眼裏也充滿了感激。
“大兄弟,一家子不說兩家話,我也替至信謝謝你對榮久的養育和教誨。”韓菊如忙把梅建國扶回到沙發上。
華美飯店總統套房內,姚湘君的父母穿著禮服,正和姚湘君用早餐。姚湘君今天打扮得鮮豔奪目,喜慶又不失莊重。
易瘦秋家。教授一起來就給鷯哥洗澡。
“簡董,在我們鄉下,訂婚都是請的德高望重的長輩當司儀。教授怎麼自己給濟民當司儀呀?”宋阿姨邊給蘭花噴水,邊問正換禮服的簡美華。
簡美華望易瘦秋一笑:“教授他新潮啊!趕時髦啊!”
易濟民抱著絨熊貓出來——這是他昨天特意從陳可馨那邊要過來的,不想鷯哥突然冒出一句“可馨”來,把所有的人都給逗樂了。
“濟民,這鷯哥看來也通人性,也沒有誰教她,怎麼會叫可馨了?”易瘦秋聞聲笑得合不攏嘴。
“還不是濟民這一陣子天天可馨不離口,她瞟學的唄。”簡美華也笑彎了腰。
馨怡大酒店,李誌淳、於敏一大早就在布置會場。愛瑪小姐、劉阿太也在幫忙。陳德全到後,仔細察看了每一處裝飾。在反複看了幾遍後,陳德全總覺得大廳中間的那個大紅燈籠掛的位置偏了一點,於是親自搬來人字梯,要去重掛那個大紅燈籠。
“陳部長,您有什麼意見,告訴我們就行。您說怎麼掛,我們就怎麼掛。何用您親自動手,讓我來吧!”李誌淳忙上前爭著搬梯。
“我怎麼就不能自己動手?”陳德全今天也笑得格外開心,“不要說今天是我哥哥我妹妹的大好日子,就是作為你們的新部長,我也要開個好頭啊!”
“陳部長,你真的改變了不少,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於敏也笑道。
就在三人說話之間,劉阿太早已搬了一張梯一聲不響地取下了那個燈籠。
上午九點。信達公司和華美飯店的車隊在桔子洲彙成車流,緩緩駛入馨怡庭園。陳至信一家和梅建國一家也乘車從湖心島來到馨怡廣場。
和熙的陽光照馨怡庭園滿園綻放的鮮花上,熠熠生輝。園內路燈上新掛了愛瑪的宣傳畫,靚麗、青春、性感的愛瑪與群芳爭奇鬥豔,園中處處充滿了勃勃生機。
兩隊車流彙集到馨怡廣場時,樂隊奏起了《馨怡之歌》。馨怡庭園員工夾道迎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