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菊如說了一大串,陳至信邊聽邊在心裏想:菊如,你真的是轉而支持可馨和梅榮久了嗎?你這種轉變真的是為了可馨,還是有別有什麼原因?親子鑒定的事,你應該不可能知道啊!但一想起可馨,他又犯了愁。怎麼做可馨的工作?難道除了拿親子鑒定的事說事就再沒有其他的路子可走?濟民是因為可馨而去美國工作的,濟民能不能醫治好可馨失戀的創傷呢?什麼時候約一下簡美華,探探她倆口子的口氣。
韓菊如說完,見陳至信沒有答話,以為他睡著了,扒了扒他。陳至信方道:“也許真的像淑倩說的,讓她冷一段時間,也許就沒事了的。睡吧,你別總是有一點事就在心裏磨。”
“我有事就在心裏磨?”韓菊如一笑,然後借題發揮道:“樹怕傷根,人怕傷心,傷心了的事,怕一輩子都要在心裏磨。”
“菊如,我們說可馨,你又刺激我做什麼?”
韓菊如竊笑了一下,想起了朱朗然散會之後給她打的一個電話——親家母,董事長說要讓出總經理一職,你恐怕得為德全說說話才行啊!
“至信,德全在冬平那裏閑了那麼久,你要懲罰他也好,要曆練他也好,我看也夠了。他好歹是個海歸,這次你要讓出總經理一職,又沒露底,難道除了德全,你心裏還有別的人選?”
“這事我說了不算,要看大家的意見。”
“你別和我捉迷藏了,在公司,你是董事長,在家族,你是大哥,誰不看你的眼色行事?你這麼說,莫非是打的梅榮久的主意?”
湘西自治州來儀縣烏蘭鄉雲雀村,梅建國家。
一家人圍坐在堂屋裏的火坑旁,火坑上熏著各種臘貨。年畫對聯都已貼好,處處都洋溢著濃鬱的節日氣氛。
“原來我們家的恩公就是你們公司董事長的司機啊?榮久,你可一定要把他當恩公待,做人不能忘恩負義啊。”梅建國憨厚地笑著對梅榮久道。
“是的,爸爸。”梅榮久連連點頭。
“哥,一個司機都有那麼大的能量,你們公司實力不小啊。”梅三定接著道。
“可能是大伯的公司老總不喜歡拋頭露麵,韓師傅隻好當個代表。”李愛蓮並為認同梅三定的說法。
梅榮久下意識地看了李愛蓮一眼,心忖:弟媳婦平時話不多,一說還真說到了點子上。
“你這話可不對了,老總露麵,不正好給公司打廣告嗎?哥哥策劃的電視歌手大賽,說白了不也是一種廣告嗎?哥,你說對嗎?”
梅榮久隻是一笑。說起這件事,梅榮久和他媽媽都沒有發言。母子倆其實也是各有心思。
梅榮久明知道他爸爸和弟弟、弟妹都還不知道董事長和媽媽是舊相識的事,所以他在向家人解釋為什麼早知道了恩公的情況而沒有對家裏說的原因時,說的理由是因為工作忙忘了。
這兩天,柳春秀還沒有和梅榮久單獨談過,所以她也不清楚梅榮久到底都知道了些什麼。見梅榮久不想過多解釋,她也不好怎麼說。
“大伯,姚小姐好浪漫,兩次都是在你不知情的情況下到家裏來的,你這次沒帶她回來,說不定她又會搞個突然襲擊,到我們這裏來過春節哩。”
“姚小姐?”李愛蓮說起陳可馨,梅榮久一愣之後笑道:“弟妹,姚小姐也許會來,但不會是今年的春節。”梅榮久說的姚小姐,是指真正的姚湘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