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馨,你千萬別這麼說,你這麼說,我感到無地自容。我的私心雜念是重了一些,但我也不是完全為我自己,我也不是沒有考慮你的未來啊。”
“哥,我也不懷疑你之所以這麼做,這中間也有為我打算的因素,但我就是想不通,你為什麼非得以這種殘酷的方式介入我的事?哥,你和嫂子雖然走進了婚姻的殿堂,但你們貌合神離,同床異夢,嫂子人前裝笑臉,人後掉眼淚,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背著嫂子在外麵都幹了些什麼,你以為我沒有耳聞嗎?這場婚事,從雙方家長的角度來說,他們不都是希望你們能得到幸福的嗎?可你們得到了幸福嗎?難道你想要在我的身上重複你的故事,你的心裏才能獲得一種平衡嗎?”
“可馨,爸爸和媽媽為柳阿姨吵了一輩子的嘴,爸爸也沒有從祖輩那裏吸取教訓,一代一代,都在犯著同樣的錯誤。”陳德全停頓了一會又道:“聽說這一次爸爸已經明確地幫你表態了,媽媽也默認了,哥再也不會幹預你的事了。梅榮久真的成為我妹夫,我也會當個好舅子的。”
陳可馨這才有點笑容:“哥,你說句實話。你是怎麼知道梅榮久與劉明權見麵的。”
“是劉阿太。”
“他一直在盯梢嗎?”
“可馨,哥哥的那些破事你就別問了。”
“哥,好歹你也是個海歸,幹嘛要和這些人在一起?那不是有失你的身份和水準嗎?你少和這些鬼頭鬼腦的人來往行不行?你和這些人混在一起遲早會惹出事來的。這不僅僅是我的意思,也是爸爸的意思。”
“爸爸上班後還不知會怎麼收拾我呢?”
晚上,陳至信躺在床上,平靜地望著天花板。
“至信,你真的要處分德全嗎?”韓菊如側過身來。
“嗯。”
“怎麼處分?”
“至少要發個處分通報,扣除年度獎金。”
“扣除年度獎金不算個事,可發通報就是另一碼事了。家醜不可外揚啊至信。”
“有功不賞,何以激勵人?有錯不罰,怎麼鞭策人?自己的兒子犯了錯不處分,你叫我怎麼去服眾?公司沒有規矩,還怎麼在這麼競爭激烈的環境中生存和發展?”
“你要大義滅親,讓德全永遠在公司抬不起頭嗎?德全將來怎麼麵對大家?你是不是下了決定不讓德全接班了?”
“你不要逼我。你我說了都不算,我把這個問題交給董事會,看大家的意見。”
韓菊如想起這些天來為這事所賠的笑臉,所遇到的懷疑的目光,以及自己在這個家,在公司裏的地位,不免有些傷心起來,特別是經過了這件事後,她也不知道怎麼去麵對一對兒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