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樓西大酒店,簡哲在和易濟民對酌。
“表哥,你真的要去美國工作嗎?姑父姑媽年紀那麼大了就你一個獨子,你忍心讓他們天天在家裏四目相對?不就是為一個女人嗎?為一個不愛你的女人而要拋棄孝道,表哥,你真的是不能回心轉意了?”連日來,簡哲為黑麥遭災的事心情壓抑,喝了幾杯酒,已有幾分醉意了。
“簡哲,你嚐過失戀的滋味嗎?什麼叫痛不欲生你知道嗎?你能理解有人殉情嗎?你不懂。”易濟民也是醉眼朦朧。
“表哥,你的痛苦我能理解,可你這種不盡孝道的做法我還是不敢苟同。”
“簡哲,你就不要再說孝道了。你這麼說,我會更痛苦。我隻是去療一陣子傷,少則一兩年,多則三五年,又不是一輩子不回來了。再說你姑父姑媽年紀也不是太大。我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還是多操心你自己。”
“時乖運蹇,沒想到公司第一筆業務就讓水給泡了。真的是希望成了泡影。”簡哲長噓一口氣。
“挫折總是難免,工作上的事可以卷土重來。隻有感情上的事才怕錯過。”易濟民勉強笑了笑,“簡哲,咱們表兄弟在感情方麵是驚人的相似。你心裏裝的是姚湘君,可你外婆和你媽看中的卻是張紅。你要是選擇幸福,你就選擇張紅。你要選擇痛苦,你就選擇姚湘君。其實事情就是這麼簡單,不過當局者迷,看不出來。”
“那你為什麼不放棄陳可馨而選擇鄭萍兮?”
“也許找愛自己的人才會有幸福,可惜我做不到,所以我痛苦,痛苦得隻有選擇逃避。”
兩人出來時,簡哲和易濟民互相指著對方說“你醉了”,兩人都說“沒醉”。簡哲說“你醉了不要開車”,易濟民非要開車。
易濟民開車把簡哲送到院門口,看到簡哲進去後,脖子一歪,再也支持不住,伏在方向盤上睡著了。
劉家灣21號大廳裏,劉明美、莊美琴、張紅、馬巧雲正看電視。
“簡哲哥,你喝醉了?”見簡哲一身酒氣進來,張紅忙起身問。
“沒醉,我沒醉。”簡哲傻笑一下就往樓上衝。
劉明美朝張紅遞了個眼色,張紅忙跟了上去。
張紅看見簡哲趔趄著走進了姚湘君的房間,欲待跟進,又不尷尬,欲待轉身,又不好交代,站在樓梯口,一時不知如何是好,想到簡哲喝醉了都不忘朝姚湘君房裏跑,明知自己跟了上來也不理不睬,心裏怪不是個滋味。
“麥田,今天我請客,咱們還去喝幾杯吧?”簡哲一進門,姚湘君就聞到了他身上的酒氣,她有意要激將他。
“夫人,你別笑我,我喝醉了。”簡哲傻笑著坐下來。
“麥田,我知道你心裏不好受。可你幹嘛要和酒過不去?酒能解決什麼問題嗎?酒能解愁嗎?”
“夫人,你知道我有多倒黴嗎?為什麼天老爺要和我過不去?這幾天,看到外婆和我媽為我唉聲歎氣,我心裏真不是個滋味。就是你心裏也不知有多麼瞧我不起。”
“麥田,遇到一點挫折就灰心喪氣,你還像個男子漢嗎?男子漢要提得起放得下。”
“夫人,你教訓得是。可我今天不是為黑麥的事喝醉的酒。我是為我表哥餞行喝多的酒。我表哥也喝多了,他臨別贈我一句話,你猜是句什麼話?”
“應該是句好話。”
“他說,”簡哲模仿著易濟民的口氣,“‘你要是選擇幸福,你就選擇張紅。你要選擇痛苦,你就選擇姚湘君。’”話說出了口,簡哲才意識到自己犯了忌諱。
“麥田,你還要喝我就陪你。你不喝就休息去吧。”姚湘君不大高興地斜了簡哲一眼,提高了嗓門兒。
“夫人,我說錯了。”簡哲知道自己惹惱了姚湘君,抽了自己一個嘴巴退了出來。
張紅聽得簡哲出來,避在一旁,跟在他後麵,看見簡哲歪歪扭扭進了房才回到樓下大廳。
院門外,鄭萍兮回來,遠遠地看見院門外停著一輛車,像是易濟民的車。走近一看,果真是易濟民,伏在方向盤上睡著了,好象醉得不輕。想叫醒他,又怕惹他不高興,也不想進去叫簡哲,隻得打簡美華的電話。
簡美華連打了易濟民兩次電話無人接聽,好生奇怪,突然接到鄭萍兮的電話,一驚。
“簡董事長,我是萍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