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雲淺幾人再從客棧出來啟程時,一駕馬車變成了兩駕,薑雲淺王南和紅姨一輛,王先生父子一輛,之前騎的馬都用來拉車,倒是舒服了不少。
可在客棧外麵並沒有看到月艾的馬車,薑雲淺真是又輕鬆又有點失望,雖然想過不跟月艾計較前世的事兒了,可不親眼看著她過的不好,她這心裏還真不舒服。
但很快,眾人就把月艾的事給忘到了腦後,對於別人來說,月艾不過就是個不相關的人,就是在薑雲淺看來她也無足輕重,還是趕路要緊。
年是在路上過的,為了過年,他們還特意停了兩日,雖然都一切從簡,但大家在一起過年還是有些氣氛。
王先生喝了點酒,對紅姨大獻殷勤,紅姨雖冷著臉再次拒絕了王先生的示好,但大家都能看出她心情不錯,回到大周了,顧家平反有望,紅姨整個人也像又年青了幾歲,總是跟薑雲淺討教如何變得更美,薑雲淺也認真地教,往後回了京城,若是還開珍瓏閣,薑雲淺也想打出自己的名聲。
隻是薑二小姐的名是不能用了,誰不知道薑二小姐已經是岐王側妃?若他跟王南在一起,卻頂著岐王側妃的名號,王南還不得被逼瘋?就算她想跟岐王和離都難,還是得想想往後要用怎樣的身份來過日子才行。
到了饒縣,薑雲淺去縣衙裏見阿爹阿娘,王先生卻阻止了她,畢竟她的身份比較敏感,又是跟王南一同回來,就怕傳出不利岐王的傳聞,薑雲淺也沒太在意,就讓王南去縣衙打探,回來時王南的臉色有些不對,薑雲淺看的不安,“怎麼了?可是我阿爹阿娘出了事?”
王南搖頭,“沒出事,就是縣衙的人說薑叔辭官了,如今他們都回了京城,專心做家裏的生意。”
薑雲淺聽了放下心中大石,說實話,她從來就不覺得薑方是做官的料,為人書生氣太濃,還真適應不了官場的半黑半紅,這樣也好,反正有她在還能讓家裏的人餓著了?
而且,薑方辭官不做,往後他們愛在京城住就住,不愛住了,想去哪裏都成,她也不怕總被人惦記著。
回到京城時已經是正月十四,明兒就是正月十五,從城外進城的人很多,都是想要進城看花燈的,雖然天上飄著細雪,卻不能阻止人們進城的腳步。
王先生見眾人一時半刻進不了城,就獨自跑到城門處,掏出一塊令牌,很快就有守城門的軍頭過來,點頭哈腰地給王先生見了禮,又帶人隨著王先生將兩輛馬車趕進城,雖然排隊進城的百姓瞧著有些義憤,可誰讓人家有權有勢,他們也隻是敢怒不敢言。
進城後,王先生還想繼續跟著,卻被紅姨瞪了兩眼:“王大人,你也出來不少時候了,就不想回家去看看?尊夫人對你想必是日盼夜盼吧?再說就是你不想念尊夫人,來哥兒還想念阿娘呢。”
王先生回頭,就見兒子黑著臉坐在馬車前麵駕著車,意思很像是若他還要跟紅姨,他就獨自駕車回家。
王先生知道紅姨是不會讓他上他們的車,若他還要跟就隻能在後麵跟著跑,大周的京城可不比晉陽,這裏認識他的人一抓一大把,若他今兒真跟著馬車後麵跑,明兒就不定要傳出怎樣的閑話,即使他這人平時裏有些狂放不羈,可還是要臉的。
不甘不願地上了來哥兒的馬車,還沒等他鑽進車廂裏,來哥兒一抖馬的韁繩,馬便撒開四蹄跑了起來,王先生被閃了一下,人就衝進了車廂,頭還撞到了車廂板,罵了來哥兒一句,來哥兒卻充耳不聞,他就是故意想要給這個當著他的麵就敢對別的女人獻殷勤的阿爹一點教訓。
王南駕著馬車帶著紅姨和薑雲淺來到薑家,薑家的門裏門外都掛滿了各種各樣的紅燈,瞧著倒是喜氣洋洋,下人們在門前迎來送往,別看自家老爺辭官不做了,可就衝著他的女兒還是岐王側妃,岐王如今在朝中的風頭無兩,這些人就得巴結著,哪怕這一年來的,岐王側妃就沒露過麵,但對於她的傳聞卻沒停過,有說她在去年的雪災時就出京救災了,又有說她去了邊城,還有一些人說她這一年多身子就不好,其實就在岐王府裏養病了,至於她的身子為何不好?大家猜測也有很多。
有說岐王側妃年紀小,承寵不過才毀了身子;也有說岐王妃表麵和善,待側妃親如姐妹,其實她還是那個善妒的女人,根本就無法容忍府裏再多個女人,即使岐王側妃一手好醫術又如何?還不是著了岐王妃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