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南正在薑雲淺的屋子裏膩著,聽到聲音後皺了皺眉,給薑雲淺使了個眼色,薑雲淺便從屋子裏出來,見是個身材削瘦的青年,但一身錦服卻顯出身份不凡,但眉宇間有急色,問道:“這位公子不知何事?”
青年看了薑雲淺一會兒,彎身施了一禮,唬的薑雲淺忙向旁閃開,“公子何故施此大禮。”
青年起身後朝院子裏看了一眼,見月艾在旁若有所思,便麵有難色,薑雲淺對他做了個請的手勢,將人讓進了前廳。
月艾瞧著青年的背影呆了呆,總覺得這人好眼熟,卻又記不起在哪裏見過,臉上變露出好奇的神色。來哥兒在門前清了清嗓子,“月艾,沒見著來客人了?都不知道去沏壺茶來。”
月艾驚醒,跑去廚房燒水,很快便沏了壺茶,端著送到前廳,進來時就見青年與王南坐在上座,薑雲淺和紅姨側座相陪,本來王南與青年似乎在說什麼,見到月艾進門便都住了嘴。
月艾將茶給眾人斟上,退在一側等候吩咐,薑雲淺看了一眼,不悅道:“我們與客人有話說,你下去吧!”
月艾雖有些不願,卻又不能違命,退下之前又看了青年兩眼,眉宇間越看越是眼熟,隻是這樣清俊富貴的男子,若是見過她會忘了嗎?
見月艾退下,薑雲淺去將廳門關上,青年卻盯著大門發了會兒呆,對王南道:“月家的小姐怎麼會在你家做丫鬟?”
“哪個月家?”幾人俱是一愣,問完王南恍然,“你說的是依附慕容家的月家吧?想不到她竟是月家的小姐,我隻當她叫月艾,卻未想到她竟是姓月的。”
薑雲淺倒是知道月艾姓月,卻不知月家是怎麼回事,聞言看向王南,王南道:“月家一直是依附慕容家的皇商,暗地裏為慕容家做過很多壞事,隻是在兩年前月家不知何故被西秦的皇上降罪,不但丟了丟了皇商這個招牌,連家產也被族人分刮一空。而慕容家也因勢力大不如前而沒能將月家救下,自此後月家便中落了,連月家的家主和家人都一並失蹤了。”
“而如今傳言不知所蹤的月家小姐卻出現在你們家裏,還真是耐人尋味。”青年轉動手上的扳指,見薑雲淺看向自己,對薑雲淺笑笑,“不知薑二小姐考慮的如何?”
前世與月艾多次明爭暗鬥,薑雲淺雖然輸的一敗塗地,卻從未想過月艾竟然會是這麼大的來頭,一時有些發呆,被青年問起時才記起正事,不禁為難道:“辰皇子,雖說你一片孝心感人,可我也確實無能為力,先不說貴國陛下中毒日久,我也沒有辦法親自為他診脈,他中的是什麼毒我都不知道,又談何救治?而且,我身為大周人,身份本就敏感,就算為陛下他配了藥,他敢吃嗎?一個不好,就是我們這些人也別想安全地離開西秦。”
辰皇子聽後沉默片刻,對薑雲淺道:“我倒是可以安排你去替父皇診脈,隻要你盡力為父皇解毒,即使治不好,我也會保證你們能安全離開大周,也會遵守約定將慕容家與貴國太子勾結一事的證據交給你們。”
薑雲淺聽後沒有立即答應,而是看向王南,王南對辰皇子道:“你說的倒是輕鬆,隻是如今皇宮裏各位皇子的勢力都在,你從前又是個不管事的,手上能有多少兵力?如何能保證淺姐兒進了宮就能安全出來?即使是得不到慕容家與太子勾結的證據,我也不能讓淺姐兒去冒這個險。”
辰皇子聞言笑道:“若說以我之力保證薑二小姐的安全確實是勉強,可你也知道,這些日子有你和王先生暗中相助,我已完全得了父皇的信任,如今父皇手上的暗兵也已將兵權交給了我,隻憑著這些暗兵,我就能掌控住局勢。當然,世事無常,雖然我不能保證薑二小姐能夠全身而退,但隻要有我在,我定會護薑二小姐周全,顧南,我們也認識了這麼些年,你對我這點信任都沒有嗎?”
王南還在猶豫,薑雲淺卻起身道:“辰皇子可要記得今日承諾,不論我是否能解貴國陛下的毒,慕容家與太子勾結一事的證據都要交給我們。”
辰皇子點頭,“我當年在大周為質子時,與顧北也有些交情,顧南那時雖小,也時常見麵,顧家於我也有照拂之情,這些年我雖回國,也會時常想起在大周時的日子,雖是遠離親人,但苦中有樂,與他們的友情是我今生最難忘懷的,顧南還請你信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