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萱公主將藥方貼身放好,又叮囑薑雲淺此去邊城要多加小心,並言明要將元博瀚和大多數的護衛留在薑雲淺身邊,薑雲淺拒絕不掉隻能應允,不然以懷萱公主的倔脾氣,是一定要帶人親自跟著的,難得說動她可以回京,不攪進這個漩渦之中,她豈能讓苦心都白費了?
好在蘭水縣雖小,調動一些兵力護送懷萱公主也不成問題,而且,皇上派來的護衛表麵上就出現了兩支,暗中卻還有幾支,也不怕懷萱公主有危險。
至於說因為蘭水縣一事耽擱了,已經不知走到哪裏去的蘇嫣,薑雲淺和懷萱公主都沒心思去管她了,反正也翻不出什麼大浪,最多就是過後收拾就是了。
薑雲淺再次回返邊城,元博瀚等人也是快馬加鞭,馬車跑起來顛的人要把隔夜飯都吐出來,薑雲淺卻強忍著,實在是歸心似箭,一日沒回到邊城,她就無法放心。
而蘇嫣一路與雲清雲婉姐妹越走越是艱難,之前本就沒剩下多少的銀子這回更是花的空空,好在之前還買了兩袋米放在車上,車上還放了些鍋碗瓢盆,餓的時候還能熬些粥喝。
隻是打小就沒受過苦的蘇嫣讓她頓頓都喝米粥哪裏受得了呢?更不要說因住不起客棧,之後都是走到哪裏睡在哪裏,破廟睡過,荒村睡過,甚至大多時候都是在荒郊野外睡在馬車裏。
人多的時候還不覺得,就三個女人在一起,就算雲清雲婉都會功夫,蘇嫣也忍不住發毛,尤其是聽到夜貓子一聲聲的啼叫,簡直能嚇掉半條命。
原本還想著甩掉那姐妹倆獨自上路,如今連住客棧的銀子都沒了,她哪裏還敢有這念頭?不怕這姐妹倆扔下她就好不錯了。
就這樣一直熬到京城,蘇嫣原本就有些單薄的身子愣是瘦成的麻杆,回到家裏第一件事就是大吃一頓,那飯量可是把蘇二夫人嚇的半死,可見女兒在路上吃了多少苦,早知如此,去年也不會答應女兒去邊城過年了。
可後悔也晚了,女兒遭了這麼大的罪,當娘的能不心疼嗎?嘴上難免就埋怨蘇守澈這個做伯父的不厚道,竟然不照應好侄女兒。
趁蘇嫣不注意時,把雲清雲婉叫到外麵就是一頓訓,雲清幾次欲言又止,雲婉卻不管那個,冷笑道:“二夫人,我們姐妹倆是岐王府的護衛,可不是蘇家的下人,你還沒資格像訓孫子似的訓我們。再說為何吃了這許多苦,也不能都怪我們,這可是你家女兒自己作出來的。”
二夫人愣了片刻,才想到她真就沒想起來問問這姐妹倆的來曆。若真是岐王府的護衛,她還真不敢訓了,而且聽這意思,蘇嫣還闖了什麼禍不成?
頓時怒氣的小火苗就突突地降了下來,陪著笑臉問道:“那真就要感謝二位護衛大人將小女送回了,不知這裏麵可還有何事不成?”
雲婉冷哼:“之前蘇小姐得罪了懷萱公主,我們側妃還給求情來說,說什麼蘇小姐年紀小不懂事,讓公主不要跟她計較,如今見了二夫人,我終於明白,真是有其女必有其母,二夫人真是好家教。”
說的蘇二夫人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卻又不敢得罪,半晌才期期艾艾地道:“小女怎麼得罪了懷萱公主,還勞二位大人告知,蘇府定會感激不盡。”
雲婉還要發作,雲清拉了她一把,搖了搖頭,雲婉便一甩袖子退到一邊,雲清才對蘇夫人抱了抱拳,“倒也沒有怎麼得罪,懷萱公主大人有大量,也不會與蘇小姐計較,不過,蘇小姐一路上不知是得了什麼失心瘋還是受奸人蠱惑,處處與公主和薑側妃為難,雖然公主與薑側妃不與她計較,但話還得跟二夫人帶到,請二夫人回頭多多管教管教女兒,免得他日惹下禍事。”
說完,便與蘇二夫人告辭,留下蘇二夫人臉上陰晴不定,卻隻能恨自家女兒不爭氣。
見蘇二夫人走進門,已經撐的直不起腰的蘇嫣朝她露出大大的笑臉,“阿娘,女兒可想您了。”
蘇二夫人冷著臉,一巴掌扇在蘇嫣的臉上,粉嫩的臉上便腫了起來,瞬間出現五道指痕,蘇嫣被打得懵住,連哭都忘了,半晌才問道:“阿娘,你為何打我?”
蘇二夫人恨的咬牙,“我怎麼生了你這個不知死活的丫頭?懷萱公主和薑側妃是能得罪的?她們還說你得了失心瘋?我看你是想讓這個家都跟著你別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