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這次縣令讓人給懷萱公主和薑雲淺先留了兩桶水,不然別說沐浴,就是喝茶都能問題了。
薑雲淺幹脆就讓縣令又去抓了些藥回來,她親自動手熬了不少解暑的茶分給外麵等著打水的百姓,不然這大熱的天在外麵一排就是半個時辰,好人都容易曬暈了。
讓人把解暑茶端到外麵分發,薑雲淺和懷萱公主也坐在後院的樹下乘涼,薑雲淺便問懷萱公主:“姐姐,你為何答應縣令再留幾日?”
懷萱公主道:“你不覺得這次蘭水縣下毒一事很蹊蹺?總覺得這事不簡單,有些像是衝著我們來的,你不想查出是什麼人搗的鬼嗎?”
薑雲淺遲疑片刻,懷萱公主說是衝著她們來的,其實她認為這件事就是衝著她來的,甚至說下毒之人就是逃掉的陳文誌,正因如此她將百姓的毒解了之後就想離開,不然真怕下毒的人會喪心病狂地下更猛的毒,“正如姐姐所說,既然是衝著我們來的,我們走了不就好了,留下來就不怕再連累了蘭水縣的百姓?”
懷萱公主搖頭,“如今敵在暗,我們在明,若是有人針對我們,無論走到哪裏都是一樣,與其禍害一路百姓,不如就在這裏把事情解決了。”
薑雲淺聽後覺得懷萱公主說的還真有些道理,隻是懷萱公主也說了敵在暗,他們在明,若是敵人就一直不動手,他們就留在蘭水縣不走了?
又或者,對方就是想用蘭水縣的百姓托住他們,卻是有著別的目的?薑雲淺的心亂了,她想:當初若是不聽王北的話離開邊城,一路上是否就不會發生這些事情了?而且,離開這麼久了,她也不知邊城那裏怎樣了,她更擔心王南,也擔心王北了。
可蘭水縣離著邊城也有半個多月的路程了,她就是再心急也不可能插上翅膀飛過去,既然在蘭水縣遇到了這樣的事,也是應該解決了再走。
縣令帶了人在蘭水縣裏到處巡查,順便還要安撫人心,在知道薑側妃就在縣衙裏,百姓的心都踏實了,之前還因隱在的危機而人心浮動,如今卻都同仇敵愾,一致要將下毒的元凶抓住。
對此,薑雲淺既好笑又無奈,她真不想用薑側妃的身份招搖過市,哪怕是之前的薑二小姐都很好了,可如今天下人好似都知道薑二小姐成了薑側妃,還對她與岐王的搭配給予了最大的祝福,好似他們就該是天生一對了。
之後來縣衙打水的人更多了,除了想要借此機會見一見傳說中的薑側妃,還有一些專門來縣衙門前想要求醫問藥的。縣令每天都是滿腦袋汗,除了累的,還有就是急的,萬一人家薑側妃不想給看病,縣衙門前卻圍了這麼多人,真是讓人為難。
給治吧,怕薑側妃累著;不給治吧,又怕這些人到處去誹謗薑側妃。何況這些來求薑側妃給看病的裏麵,能保證真都是來看病的?萬一有幾個居心不良者,不論是薑側妃還是懷萱公主出了事,都不是他這個七品縣令能擔得起的。
他也做官多年了,從縣丞做到縣令,見識也是有點,為何薑雲淺和懷萱公主要路過蘭水縣,蘭水縣就出了這種事,笨想也知道是衝著誰來的,他隻是不敢把這些話說出來罷了,如今若是讓那些人得了手,他的頭還保不保得住?
縣令突然就覺得他當時腦子怎麼就抽了,幹嘛要留他們在縣城裏多住幾日呢?如今人都留下來了,他又不敢說趕人走,隻能盡量拖著不讓薑雲淺遇到危險罷了。
可願望是好的,總有是容易發生一些意外,薑雲淺和懷萱公主坐在縣衙的後院喝茶聊天,縣令夫人身邊的老媽子突然跑出來,被護衛攔下後,直接就跪在地上,不住地磕頭:“薑側妃,您行行好吧,救救我那可憐的媳婦。”
薑雲淺和懷萱公主對視一眼,該來的總算是來了,薑雲淺盡量使聲音平淡而帶有威儀地問道:“到底是何事,你且慢慢道來。”
老媽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道:“我家兒子和媳婦是住在縣城外的,剛過年時診出懷了身子,家裏人都高興壞了,原本還好好的,可昨日我家兒子派人送了信過來,說我家媳婦肚子裏的孩子不知怎麼的就掉了,孩子掉了就掉了,可人卻一直不醒,請大夫們看過了,說讓準備後事。可憐我那媳婦才過門一年多,正是好年紀,怎麼能就這麼沒了?婆子我就厚著臉皮來求薑側妃,救救我那可憐的媳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