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2章 可惜了到眼前的緣分(2 / 2)

二嬸動心了,她雖然不服夏氏像個夫人一樣,卻不怕做活,不然家裏的豆腐房也不能開的那麼好。既然知道做這個能賺錢,二嬸也去找張氏要了些布和線,拿回來做。一天下來做了三十多個,一算竟有一百六七十文錢。

二嬸又去找薑雲荷,薑雲荷雖然不想做這種下人做的活計,可聽二嬸一說往後賺的錢都由她自個留著,是買胭脂水粉還是買布做衣裳都由著她,薑雲荷就動了心。

她自回了娘家後,日子過的也不是那麼順心,雖然做阿娘的沒說什麼,還是如從前一樣寵著她,但她心裏知道有些事不同了。

從前她想嫁個好人家,隻憑著她這嬌嫩的小模樣連嫁妝都能省了不說,聘禮也能有不少,可自守寡後,她再想嫁人,若沒豐厚的嫁妝就隻能給人做填房或是做妾。

雖然嫁過一回,可到底她還是完璧之身,無論是填房還是做妾她都不甘心。

薑雲荷就想,若是她能攢些嫁妝,走的遠些,就是充做姑娘嫁了,那些不知根不知底的又哪能知道她曾嫁過人?又或者好好打扮打扮,憑她這小模樣,也定會有青年才俊被她迷住,再來個生米煮成熟飯,木以成舟,還怕嫁不掉?

可雖然二嬸和薑宏待她如故,錢財卻不經她手,薑雲荷想打扮都沒有合用的胭脂,再蹉跎下去人老珠黃了還能嫁人嗎?

雖然知道二嬸是吃一塹長一智,不想再把她嫁到大戶人家,隻想安安分分地找個好人家把她嫁了,可享受過陳家那樣錦衣玉食的生活後,再讓薑雲荷去過圍著柴米油鹽打轉的日子,她哪裏願意了。

既然二嬸說做了活計賺到的錢都歸她用,薑雲荷也顧不得是要給薑雲淺家打工,反正該丟的人也丟了,她還要臉麵做什麼?

又從張氏那裏拿了布和針線,薑雲荷也整日埋首做活,雖然不及二嬸做的多,卻也做的不錯,幾日下來也攢了三百多文錢,趁別人不注意就出了薑府,她要去買噴香的胭脂水粉,再也不必每日被薑雲冬防賊似的防著,生怕她用了她的胭脂似的。

隻是京城實在是太大了,薑雲荷第一次獨自上街,看哪裏都好像一個模樣,繞著繞著便迷了路,更不要說找買和胭脂的鋪子了。

正在薑雲荷一籌莫展之時,就見迎麵走來幾個公子哥,看了幾眼薑雲荷後,其中一人調笑道:“瞧那個是哪來的鄉下丫頭?這身衣服穿的可真是夠土的了。”

薑雲荷不自在地拉了拉衣襟下擺,這身衣服可是她現在最好的衣服了,還是她未出嫁之前二嬸為她做的,隻是放了一年多,衣服已經有些小了,二嬸就在下麵給她接了一塊。

本來這件衣服在鄉下時還算不差,可到了滿大街女人們都爭奇鬥豔的京城,就實在像是土包子一樣,更別說下麵接的那一截了。

薑雲荷羞的不敢抬頭,在陳家時她穿的也是最好的衣服,那時她怎麼也不會想到會有一天來到京城,就在大街上被人嘲笑。

那人見薑雲荷羞愧地不敢抬頭,伸出手上的扇子抬起薑雲荷的下巴,仔細瞧了瞧,“喲,長的還不賴,跟爺回去,爺養你如何?”

薑雲荷緊咬著下唇,瞅著那位公子一言不發,她覺得自己被侮辱了,可在進京城之前薑宏就警告過她,京城不同於他們村子,可不能由著性子來,誰知哪個就是他們惹不起的人物?所以被取笑了也隻能在心裏憤怒,不敢有任何的動作。

那公子本以為這樣了薑雲荷怎麼也會有點表示,要麼欣喜若狂地願意同他回家,要麼踢他兩腳再罵句‘登徒子’,可薑雲荷的表現讓他很失望,一句話不說隻盯著他看算怎麼回事?難道被他的英俊帥氣迷住了?

就是在他身後同行的兩個同窗都裏由得好笑,“六郎,你嚇著人家小姑娘了。”

六郎頓覺無趣,“卻是個呆子,可惜了這小模樣。”

說著,擺了擺手,與兩位友人抬腿離開。

薑雲荷長籲了口氣,無意中就看到薑雲淺就站在幾步之外若有所思地向這邊看來,顯然之前的一幕被她看個清楚。

薑雲荷想要假裝沒看到薑雲淺離開,薑雲淺先舉步向她走來,經過她的身邊沒有停留地向前走去,卻留下一句話讓薑雲荷不知是該後悔沒答應那公子的建議還是該自豪她被那位公子看上。

“那位公子是當年聖上皇六子,可惜了這到眼前的緣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