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的人舉著寒光閃閃的刀,薑雲淺害怕的將眼睛閉上,雖然她也想大喊救命,可迷煙入鼻後,她渾身無力,喊出的聲音就跟貓叫差不多,完全無法引來別人的注意。
薑雲淺隻當自己的小命要沒了,還要連累到家人,隻能不甘地閉上眼,隻後悔重生後隻想著賺錢,怎麼就沒做一些保命的毒藥呢?若是此時手上有一些毒藥粉,即使不如‘似水柔情’那樣的狠毒,也能保命。
就在薑雲淺閉著眼,等待死亡到來的時候,耳邊聽到刀子落地的聲音,薑雲淺下意識微睜開一隻眼睛,就見之前還窮凶極惡地要拿刀子砍人的人一臉不敢置信地瞪圓了雙眼,而他的胸前透出一截刀尖。
隨著刺透胸前的刀尖被抽出,人也‘撲通’一聲倒在地上,露出在他身後的人。
薑雲淺雙眼驀然睜大,隨即再也撐不住藥力,昏睡過去前還在想著:死人臉瞧著也不算太嚇人。
薑雲淺一覺睡到正午才醒過來,看到頭頂上紅木的床頂時還有些迷糊,想到昨晚發生的一幕初時還當是夢,隻是在見到身旁睡的好好的薑雲娘後,薑雲淺才驀然一驚,若隻是夢,為何一向早起的她和薑雲娘會睡到此時?
也幸好之前她吸入的煙少才會先一步醒來,知道那煙裏沒毒,薑雲淺跳下床,她要去院子裏看看,不然等別人都起來時看到院子裏躺個屍體怎麼解釋啊。
到了院子,薑雲淺並沒有看到任何不該出現的,屍體沒有,連血跡都沒有,薑雲淺鬆了口氣的同時心也提了起來。
她不知道那對兄弟倆為何對薑家人如此關注,而昨日他們的意外出現,顯然是在暗中保護。
雖然懼於二人前世的凶名及死相,薑雲淺也知道她是欠了他們兄弟的命,他們家的八條命,以及劉二伯家的三條命,這個債可不是好還的。
如此一想就覺得睡著的人何嚐不是種幸福,至於說要不要解釋一下昨晚被她當成武器砸傷刺客,染了血又四分五裂的那隻茶壺是怎麼失蹤的,薑雲淺完全可以做到假裝不知情。
薑雲淺回屋後躺到床上假裝睡覺,過了沒多久夏氏和劉二嬸因睡過了頭而驚呼的聲音她都聽得到,但在薑雲娘喊她起床時,她還是裝出一副大夢初醒的模樣。
雖然都在奇怪為何一覺睡到這麼遲,莫非是遭了賊?
可裏裏外外都查看一遍,除了薑雲淺和薑雲娘住的屋子丟了一隻茶壺也沒見少了什麼東西,若真是賊來了,難道隻偷一隻茶壺?
最後也沒看出什麼後,這件事也就沒再放在心上,隻當是頭一日睡的遲了,這才起晚了。
薑雲淺不得不慶幸刺客用的迷煙是上好的,醒來後不會頭疼。
在劉二伯家住了兩日,任是劉二伯兩口日再挽留,薑方也不得不告辭,實在是留薑老太一人在家,他也放心不下,萬一她真耍起橫,張氏等人是攔不住的。
徐繁下午的時候過來接人,臨回去之前薑方讓他去買了不少點心和鹵肉,如果那些豬食樣的東西還給他們留著,他們也不怕沒東西吃了。
因姐妹幾個之前定的衣服還有幾天才能做出來,也不急著去取,一家人又擠在馬車裏回了劉家峪。
進到前院,見院子裏幹淨整潔,與離家時沒有大變化,薑方和夏氏都鬆了口氣,可等他們到了後院,看到裝著黃芪那間,本來鎖的緊緊的屋子,上麵的鎖頭不見了,上麵還有被撬過的痕跡,別人倒沒怎樣,薑雲淺卻神色凝重了。
難道才兩日不在家,薑老太就做主把黃芪給賣了?
推門進去,見到好好的麻袋一隻都沒少,薑雲淺這才放心下來,隻是大門就這樣敞著,卻不見張氏等人就覺得透著古怪。
薑方雖然不太理解薑雲淺執意要留著黃芪到上了秋再賣,可一想到薑雲淺說過可能會有的瘟疫,也就沒多說什麼,反正這些他都不懂,家裏的好日子都是薑雲淺帶來的,她想做什麼就做好了,再說救人性命也是大功德,他也不會阻止。
站在院子裏喊了一嗓子,就見張氏等人從薑老太屋子裏跑出來,甚至還能聽到薑老太在屋子裏的罵聲:“一個個都是白眼狼,有本事離家就別回來。”
都習慣薑老太不講道理,也沒人會接這個話,隻是瞧著張氏等人神色有異,夏氏便帶著她們到了前廳。
薑方本來是要回屋讀書的,可瞧著張氏等人的神色也奇怪,想要跟過去問問,剛邁步就被薑老太喊住:“老大,你過來阿娘屋子一趟,阿娘有話要與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