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似是被她逗笑了,隔著聽筒都能感覺到那人傳遞過來的愉悅的情緒。笑過之後,他終於解釋道:“我沒帶鑰匙,下來給我開門。”
沒料到是這樣的理由,嶽問荊被深深地梗了一下。翻了個白眼之後,沒好氣地回道:“那你就在外麵待著吧!困死了,保重!”
“啊,那可怎麼是好,外麵可冷得很呢。”似是料定了她不忍心將他扔在外麵,他的話語中頗有些胸有成竹的意味,這一點,讓她心裏非很是不爽快。
“說不來就不來,你試著敲敲門看會不會有人給你開吧!”氣呼呼地掛了電話,一頭倒在枕頭上。這人,還真是吃定她了啊……
然而,過不了一會兒,她又尖著耳朵,留心著外麵的動靜。
不會真的在外麵凍一晚上吧?
按亮了屏幕,看看時間,已經快淩晨三點了。這麼晚了還趕回來,應該很累吧?
罷了罷了,那樣原則性的問題她都可以變相讓步了,這一回,便是服了軟,也沒什麼值得丟臉的吧?
掀開被子,起身,下了床。
打開門的那一瞬間,對上了那人含笑的眼。撲麵而來的,還有一絲初冬的寒氣。和他嘴角“果然如此”的笑意一般,刺得人眼睛生疼。然而,不知為何,內心深處卻總有一種感覺——這畫麵真美。
“不怕我真把你扔在外麵凍著?”
但笑不語。
偏過頭,掩唇,打了個嗬欠,之後轉身,向房間的方向走去。
他則走了進來,關上門,脫下了帶著寒氣的外套。屋裏開著暖氣,暖和得如同陽春,和屋外儼然成了兩個世界。
“哥哥,您也真會挑時候啊,睡到一半直接被弄醒。我拜托您下次別再這麼……”折騰人了行不?
後半句話被生生地哽在喉嚨裏,因為,她忽然被人從後麵抱住了。
那人貼著她的耳朵,沉聲說道:“謝謝!”長久地待在室外,他裸露在外的頭麵部還沒有回過溫度來,涼涼地,貼在她的側臉,她卻覺得,從相觸的地方開始,她整個人都像要燃燒起來了。
真是沒出息啊……從前,比這更親密的事也不是沒有發生過,她卻退化了許多。
嶽問荊默默地在心裏嫌棄著自己。
“你……?”他欲言又止,話語中帶著些許的疑問。
“嗯?”
“沒什麼。”將手臂向下移了移,嶽問荊忽然明白了什麼,原本就微紅的臉更加發燙了。
“讓我抱一會兒。”將頭埋在她肩上,輕輕蹭了蹭,癢癢的。
“別鬧,困死了。”扣著他的手腕,一個巧勁將腰上的兩隻手迅速拽了下去,匆匆向樓上走去。微微狼狽的模樣,怎麼看都像是落荒而逃。
身後,他愣在那裏,怔怔地看著。而後,輕輕地笑了。
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