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蘇寧,今年二十四歲,身高一米六五,體重秘密。學曆是大專,目前任職於一家隻有十幾個人的小型網絡公司,職位是“行政助理”,月入不足兩千,不是月光族,不是月負族,每月還能有存款大約500。有閨蜜兩人,我們三人合稱“三朵花”,隻不過是“狗尾巴花”。
出生的時候我隻有5斤2兩重,老媽說我生下來又黑又幹,像一隻扒了皮的黑貓。以前曾有“狸貓換太子”,搞得老媽不知道我到底是“太子”還是“狸貓”。
長到兩三歲的時候,老媽推著小竹車帶我出去玩,親戚鄰居們總會捏著我肉乎乎的臉蛋兒說:“這孩子真可愛!”
可愛,多麼有愛又多麼沒愛的形容詞啊!
我長得那個前麵有個大奔頭,後麵也有個大奔頭,睡覺睡得不安生而奇形怪狀的大腦袋上長了一雙像外星人一樣的大眼睛!大人們不肯虛偽地說我好看,但又怕傷了老媽的心,隻能勉強用另外一個可以誇任何小貓小狗的形容詞來誇一個長得實在是很醜的孩子。
八歲的時候,老爸和老媽離婚了。
我甚至記不得那個給我生命的男人的模樣,隻記得他什麼都沒帶走,兩手空空地踏出了家門。在我童年模糊的記憶裏,總重複著一個又一個的噩夢,總看到老爸站在不知道是什麼橋的那一端,用一種恐怖的眼神瞅著我,瞅得我發毛,然後一身冷汗的我在夢中驚醒。我總琢磨到底是不是因為我嚇走了老爸,老媽安慰我說,老爸哪是什麼被我嚇走,隻不過是不再愛老媽了,他去愛別的女人,去愛別人的孩子。我也仰著腦袋問老媽,那你恨老爸麼?老媽隻是笑著搖搖頭,不恨,與其在一起受罪,不如各走各路。寧寧,我們娘兒倆的世界,沒有男人一樣可以過活。我們為什麼要為逝去的東西傷心呢?無需,我們隻需要活得快樂就好。老爸再也沒來見過我和老媽,有人說他帶著小三兒到另外一個城市去了。我隨了老媽的姓,改姓蘇。至於原本姓什麼,我也不想再提了。
那是我擁有苗條身材最後的歲月,然後我就像吹氣球一般胖了起來。老媽的手藝不錯,說我正是長身體的階段,變著花樣兒給我做好吃的。在初中時期,我一頓可以吃掉碗口那麼大的包子六個,外加兩碗紅豆粥。個子是長高了,人也橫向發展起來,但是吃掉的東西並沒能增加IQ,我還是沒能考上一所重點高中,隻上了個不入流的高中,幸運的是,因為“擴招”的優惠政策,我終於勉勉強強地混到一所大專念了文秘。
古人雲:女子無才便是德。我有一點點才,所以還算“德才兼備”。
21歲,我畢業了。晃蕩一年,經曆過艱難的找工作之後,我到了現在這個公司。安安穩穩、沒病沒災地過了兩年,也算穩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