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的名字叫雙喜,雨墨與小書童很認真的睡了一覺。
從東陽到永安,雨墨走過了三個都郡,幾乎穿過了半個大虞,路程之遙遠可想而知。
一夜過去,直到秋日當頭時,雨墨兩人才醒來,洗刷之後便早早出了客棧。在街頭尋了一位憨厚的大叔問路,便向東城走去。走過一座城中心的石拱橋,看了看橋下潺潺的流水。雨墨問路問路再問路,終於在一條小巷前看到了,一棵寒柳。
東城一棵寒柳身後的小巷,巷裏最後一家,便是小書童的家。
“少爺,我家就在那裏嗎?”
“爹是這樣說的,應該不會錯。”
小書童的聲音有些小,他低著頭,很容易從中感受到一絲怯弱。
雨墨看的出來,所以他伸手拍了拍小書童的肩膀以示安慰。
對於小書童的來曆,雨墨也不清楚,他知道小書童叫葉然,很小的時就跟著他一起讀書了。但他不知道小書童的來曆,也是臨行時知道小書童的家在永安城。
雨墨也奇怪,兩地相距甚遠,為什麼葉然會來雨家呢,單純的讀書?想想也知道不可能啊,但雨墨沒有多問,因為小書童也不知道,他的記憶裏隻有當時父母模糊的身影。
“走吧,你早晚要回家啊。”雨墨溫和的說道,說完帶著小書童,走進了小巷。
幽靜的小巷很窄,有一輛馬車能勉強穿過的寬度,曆經風雨的石路讓這裏顯得很破舊,兩邊不知是誰家的宅院,白天也很是安靜,仿若沒有人住。但每一戶的院門都很幹淨,顯然是經常打掃的。在小巷的最裏麵,正對著小巷有一道門。門很不起眼,若非走到最後能看到,雨墨絕對不會注意這道門。
就是這道門,雨墨帶著小書童走了過去,並且敲了敲門。
開門的是一位中年男子,雨墨抱了抱拳,說道:“你好!”
那中年男子的目光從雨墨和小書童的身上掃過,那眼神很是滄桑,存在著幾分疑惑。
他沒有說話,隻是用詢問的目光盯著雨墨。
“晚輩雨墨,家父雨秀山。”
雨墨說完,將手中的一封信遞給了那中年男子。那是雨秀山臨行時,交給雨墨的其中一封信。
中年男子接過信,看了一眼。信是青色的,用的是很普通的紙,不貴,唯一的特點就是上麵有一個飄渺的雨字。
“進來吧。”
中年男子把門打開,將院裏麵的景色露了出來。
那是一個很舊的院子,不管是裏麵的石桌還是石椅,或者說是那棵落了一地紅色的楓樹。
這是一個年代很久的院子。
雨墨帶著小書童走了進去,進去的時候他仔細看了一眼那中年男子。
他看起來很滄桑,那種滄桑不是時間的問題,而是經曆,他的側臉有道疤,很長,很窄。雨墨讀過一些書,他認為那是劍傷。
“你父親還好嗎?”
中年男子開口了,他的聲音很厚重。
“父親還是如原來一般,喜歡風景。”
雨墨恭敬的回答。
“當年我與你父親遊天下山水,見到的風景何其美麗,沒想到現在卻居於那麼偏遠,喜歡一山一水。”
中年男子輕笑的說著,那語氣中充滿著追憶。
“前輩不也居於這裏,享受著一院之景,父親與您是老友,自然知道前輩想的什麼。”雨墨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