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細的手指挑起琴弦,隻聽見琴音似涓涓流水,如細語呢喃,婉轉纏綿,在空氣中蕩漾出圈圈漣漪,輕掠尾音,雪白的衣袖隨風飄舞,伴著音韻流逝而輕輕揚起,再優雅的落下,美好的如同幻境……
調撥出最後一個尾音,檀香已燃到盡頭,驀的熄滅。
太監尖細的聲音響起:
“時間到!停止答題!”
驚醒了正陶醉於寂月琴的美妙琴音中的眾人。
人群中不斷有人竊竊私語:
“我猜……一定是離國國師獲勝。你看!他把寂月琴彈得那麼動聽……”一人說道。
“我說,一定是華國成王,他不也彈響了寂月琴嗎?”另外一人打斷對方所說的話
“是啊!是啊!而且人家還將所有的試題都完成了,離國國師好像隻完成了畫和琴。”又有人接過話附議道。
聽到這兒,先前還信誓旦旦的人,心中有些搖擺不定。
這時,太監接過裁判遞過來的紙條,高聲宣布:
“本次溫試獲勝國為離國!”
人群中頓時炸開了鍋,有人驚訝不解,有人憤然於胸,有人歡欣鼓舞……
宮女們上前將參賽者的作品展示於人前,人們目光徑直向沐言兮的作品投去,印入眼簾的是一幅濃淡適宜的水墨畫。
寥寥幾筆,勾勒出一幅青天碧水,天水相接的深秋江天圖。
在水中的小亭上,擺放著一盤殘棋,已經解開。仔細看,那棋局赫然是之前所出的試題。
畫的右旁留白處,有一句詩: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
棋、書、畫一氣嗬成,渾然一體,筆觸間透著一股飄逸出塵的味道……
蒼瀾國行宮。
沐言兮取出茶具,溫壺、置茶、溫潤泡、醒茶、衝泡,一套動作做得行雲流水,舉手投足間,透露著出一種“寵辱不驚,閑看庭前花開花落;去留無意,滿隨天外雲卷雲舒”的淡然氣度。
沐言兮將泡好的茶奉給璟瑜品嚐,璟瑜接過茶開始品茗,兩人雖然都未說話,但氣氛卻出奇的融洽。
離去之時,璟瑜從袖中取出一隻香囊遞給沐言兮,說道:“明天,你可能用得到!”
沐言兮接過香囊,上麵並沒有什麼刺繡,看起來很是普通,聞著有一股淡淡的藥香,沁人心脾。
第二天,淨玉湖。
此時,平靜無波的湖麵放眼望去,隻見水中豎立著七十二根木樁,按照八卦陣勢排列,分陰陽五行、四大方位,每根木樁間距二十至三十寸不等,有陰樁和陽樁之分,如果踩錯了方位,根本走不進裏麵的“梅花圈”,這大大加深了比賽的難度。
“快看!那是什麼?”有人指著湖麵大聲喊道。
眾人隨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隻見其中一朵梅花上蹲著一隻銀白色的動物,樣子似狐非狐,蓬鬆的尾巴不停地搖晃著,一副慵懶的樣子。
“難道那就是傳說中的碧血銀貂?”旁人激動的說道。人群爆沸,議論紛紛,焦急地等待著比賽的開始。
一刻鍾後,比賽終於開始。
武試的比賽規則很簡單,參賽者須用內力飛躍至湖心梅花樁上捉住碧血銀貂者獲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