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流雲六人乘著馬車走了好幾日,這時他們離開杏城已經很遠了。
坐著馬車出行,季流雲覺得格外舒服,他這雙小腿終於可以休息一下了。雖然路上有些顛簸,但季流雲這人天生適應能力強,這路再顛簸,隻要他困了,他都能睡著。
這一截路很不平,馬車很顛簸,坐在馬車裏的人很不舒服,而這時唯獨季流雲一人趴在沈璉膝蓋上睡覺。沈璉怕季流雲被驚醒,還小心護著季流雲。
三豐坐在車裏,覺得很不舒服,看到季流雲呼呼大睡,更是覺得心裏不平,不快的說:“這家夥指不定是豬投胎的,這麼顛都能睡著。”
沈璉一副絲毫不在意的表情,“小雲是有福之人。”
一旁的李少也笑嘻嘻道:“的確如此。”
見這兩人都維護季流雲,三豐即便心中不滿也不敢繼續說季流雲的不是,識趣的閉上嘴安靜坐著。
不知不覺竟下起了雨,並且雨勢越來越大,溫度轉眼間低了很多。季流雲覺得身體發冷,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我們這是進了冰窖嗎?”
“隻是下雨了。”沈璉道。
聽到是下雨了,季流雲清醒了過來,坐起身,撩開簾子向外看,見到外麵的閣主大人和楊展雲身上都被雨淋濕了,不禁有些擔憂,“楊大哥,你這落湯雞的形象真心不好看,還是快點找個地方避避雨吧。”
知道季流雲是關心他,楊展雲便忍不住戲謔道:“小季,你不覺得你楊大哥這樣子更有男子氣概嗎?”
“男子氣概?楊大哥你不是大房嗎?這淋了雨,小心別把你的肚子給涼到。”
“小季,你說得極是,萬一動了胎氣就不妙了。”楊展雲大喊道:“淡淡,咱們的孩子快凍死了,快來給我暖暖身子。”
聽到這兩人的打趣,李少本不想和他們計較,哪曉得這兩人越講越離譜,氣得他不顧形象的伸出頭,對著楊展雲罵道:“姓楊的,你給我閉嘴,別以為脹個氣就敢說是懷了,就算是懷了,也是懷了一肚子壞水。”
“淡淡說壞水就是壞水,這是壞水,咱也得懷著。”
“你還能不能更無恥點。”麵對楊展雲的無恥,輸的永遠是李少。他們兩人,李少這一輩子隻贏過一次,而那一次,楊展雲輸得極慘,慘到季流雲都覺得李少可恨。
經過馬兒們的一路努力奔波,六人終於找到了一處破廟。季流雲下車後站在破廟的大門屋簷下遲遲不肯動。
沈璉覺得奇怪,出聲詢問:“怎麼了?”
季流雲動了動鼻子,一臉痛苦的說:“我聞到烤雞味了,照這味道的濃度看,應該吃下去有一會兒了。”
五人一陣無語,這大下雨的,五官感覺照理說應該是弱了不少,這季流雲怎麼還能聞出烤雞味,甚至還知道人家吃掉有一會兒了,這嗅覺估摸著比狗還略勝一籌。
閣主大人麵無表情的拉著季流雲往裏走,他對季流雲的貪吃著實感到無奈,然這地方不是他的地盤,他也拿不出烤雞滿足季流雲。
看到閣主大人拉著季流雲的手,沈璉眼中的光芒暗了暗,他不喜閣主大人拉著季流雲那副理所當然的感覺。一時間忘記了天上正下著雨,竟走到了沒有屋簷處,片刻間,大雨就打濕了沈璉的衣服。
進到破廟的大殿處,果然地上還有燒過的木頭,季流雲看著地上的木頭直道可惜,可惜來晚了一步,不然還能從人家手上摳點肉回來吃吃。
這破廟裏本就人呆著,見到六個不速之客,破廟裏的老乞丐似乎很不歡迎,雖未趕他們,但那陰冷的視線看得人心中一顫。
本著先來後到,特殊情況下可江湖救急的原則。季流雲涎皮賴臉的蹲到老乞丐麵前,“老伯,還有烤雞嗎?”
一進門就問人要烤雞,老乞丐也是頭一遭遇到,“烤雞?有,多著呢。”
“真的嗎?在哪兒?”
“不就在我肚子裏嗎。”
“老伯,不帶你這樣忽悠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