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天安靜地聽完了紫衣女子的講述,講述‘他’與她之間從如何相識,到如何相愛,如何經受風暴與痛苦分離……
一個完全陌生不屬於自己的故事,然則在這位‘依依’姑娘的敘說下,曹天卻發覺,她所說的那個‘他’,分明與他自己就是血肉相連的一體,那個故事裏的‘他’,就仿佛他的前世今生。而且他脫口而出的那一聲呼喚,直接叫出了對方名字,這種簡直神跡一般的經曆,也讓他心裏有了莫名的感觸。
這是一個既陌生又熟悉的女孩兒。
曹天在心裏給自己下了一個定論,他管不了那麼多了,心說既然有這樣的奇異經曆,那就隨緣好了,而且自己費盡心思來到遠東大陸,不就是為了解開自己身上的諸多離奇故事,想要找到一個滿意答案麼,說不定,這個依依姑娘,正是打開一切謎底的鑰匙。
更何況,這個依依姑娘,聲音美麗若黃鸝鳥兒歌唱,人也是頂級的大美女一個,才來到遠東大陸就有了這等香豔經曆,再沒有比這個更加美妙的了。
不過在這邊折騰了這麼久,他都一直沒有發現克麗絲的影蹤,不免心裏多少有點失落。心說難不成自己就這麼的不夠魅力值,怎麼說也是白衣飄飄濁世佳公子來的……忽然想起自己醒來時候是穿了一身魔法學徒的黑法袍,心說難道是因為這個原因,克麗絲於是不告而別?
她肯定是認錯人了!
***
曹天感覺的出來,依依對他的確是很依戀,方才那番主動火熱的激情過後,女孩兒似乎完全將心中壓抑多年的情緒全都釋放了出來。一雙水靈秀目,一直不離曹天身側片刻,一雙小手,同樣也是片刻不離曹天身體,似乎害怕自己一個眨眼之後,她心愛的情郎哥會再次消失。
“依依,你這些年一直就在這裏等我嗎?你一個人怎麼生活的呀?這麼荒涼的地方,怎麼都不見個人影呢?”雖然心裏都已經認可了這個漂亮姑娘的存在,可是曹天仍舊想打聽清楚一些。這樣一個弱女子,守在這個人跡罕至地方當望夫石,實在有點太匪夷所思了些。
曹天還是感覺有些虛妄。最要命的是,方才那一番對談,他竟然從依依哪裏打聽出來,當年的他也是無根之水一樣,突然就從天上掉了下來。那個‘他’不是遠東大陸的原住民!
也就是說,他的身份來曆,如果真的是這位依依姑娘所指的同一個人的話,那麼他還真的是來曆不凡了……
這樣胡亂想的時候,曹天腦海裏忽地就閃現出來了天神爺萊西穆的音容笑貌,一個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念頭跳了出來——哥不是人?
依依詫異地望著曹天道:“曹郎,你不知這裏是什麼地方嗎?”
看到曹天點頭,依依輕歎了口氣,這才輕聲解釋道:“這裏是位於南黎帝國最北部、離此地最近一處人類聚集地,乃是天陰山山脈的沙棘鎮。我們現在所處的地方,是天陰山國家森林公園外圍的小樹林裏……”
“南黎帝國……天陰山……天啊……這都是些什麼地方啊?怎麼我搜集到的遠東大陸的地理資料,裏麵根本就沒有這些陌生地名呢?我是橫穿了有死海之稱的月牙湖,湖畔的對岸是黑暗森林,遠東大陸的這一邊,應該是迷霧森林才對啊,怎麼會成了什麼天陰山國家森林公園外圍小樹林?”
曹天瞪圓了眼睛,驚訝的完全說不出話來了。剛才他還以為,自己隻是有豔遇,在遠東大陸的第一天就遇上了一個當望夫石神智有些不清楚的美人兒。現在冷靜下來聽到了這樣的答案,他知道自己一定是出了什麼偏差了。
“曹郎,跟依依回家好嗎!”
曹天傻傻地點頭。為今之計,也隻好是先走一步看一步了。他不甘心地又問道:“依依,你在附近,有沒有見到過其他的人……我是說,跟我差不多一樣的人……”
依依莞爾道:“曹郎,你在找和你一起時空穿越了的同伴麼,可惜了,每次依依都很仔細很仔細留意這些,可每次都讓曹郎失望,依依真是沒用!每次就隻能遇見曹郎你一個人出現,不過依依很開心了……”
“啊?!什麼啊……這又是什麼鬼道理?!”曹天越發的咂舌起來,不由得大聲道,“什麼是時空穿越?還有就是,你說的那個……我每次穿越歸來,都會問你有沒有見到過我的同伴?我我我……”
曹天不知道要該怎樣繼續問下去了。這個意外的答案,讓他完全淩亂了。
他極力的思索‘時空穿越’這組感覺既是陌生卻又分明有種熟悉味道的字眼。沒有想到,腦海裏麵叮咚一聲脆響,創世之書的科技文明之書頁忽然大放光明,識念掃過,清晰無比的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所謂時空穿越,其實從字麵上就大體可以猜出它的意思,不過科技文明之書頁中出現的答案,更加細致許多。言外之意,他這個穿越者,竟然是可以通過某種奇異法術,在不同的時空間來回穿梭……
得到這個答案之後他就仿佛掌握了一把鑰匙,隻是仍舊不知將要打開的是怎樣的一扇門。
“這些……這些事情,都是我告訴你的麼?”
“是呀!天哥,你還特別叮嚀依依,若是那一次你再也記不起依依的名字的話,就讓依依殺死你!你說那一定是你在另外的時空裏出了問題,隻有殺死你在這裏的分身,你才能夠重生……可是,可是依依怎麼下得了手……”說著就哭了起來。
曹天頭皮有些發麻了。
心裏在說,自己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奇怪要求?
依依哭得稀裏嘩啦的,漂亮的臉蛋轉眼就成了花貓臉。瞧見她如此的動容,曹天心底忽地生出來一陣寒意,他忽然記起之前依依曾經有過攻擊自己的傾向,那個時候自己正在疑惑她的身份還沒有脫口而出叫出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