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女人最是一種好奇心重的生物,雖然事情邪門離奇,更加隱約牽涉到諸多迷信色彩的範疇,可是朱穎內心深處,偏偏忐忑中夾雜一份複雜之極的興奮。
麵對古井無波的曹天,朱穎發了狠勁,她不信搞不掂這麼一個毛頭小子。
而且今天這出戲,她也並非孤軍作戰,不遠處的隱蔽角落裏,有無數雙眼睛無數隻耳朵也在坐等驚天秘聞被他們揭開那一刻到來呢!
她可不想被同事糗,開她玩笑說她出師未捷,是因為也被‘怨婦殺手’擄獲芳心,未戰先卻這才敗下了陣來。
‘怨婦殺手’是台裏哪些個惹厭男人奉送曹天的綽號。
來由嘛,自然是嘲諷四醫大二院那位名聲響當當的冰雪美人歐陽小晴,置近百號癡心追求者於不顧,卻因為受了一個名不見經傳小流氓的暴強非禮,立馬就喊生喊死非君莫嫁,甚至不惜跳樓殉情表明心跡。
朱穎與歐陽小晴間的關係,二人自以為行蹤隱秘,實則天下難有不透風的牆,多多少少都有些風言風語在坊間流傳,隻她們自己不知或者不肯信罷了。
所以於公於私,無論怎樣,朱穎此番約了曹天出來見麵,都不會輕易放過他的。
可是現在,令她頗感沮喪的是,打出去的拳頭仿佛跌進了棉花團裏,初次過招,便有種老鼠拖烏龜,無處使力的挫敗感。
不得已隻好改了計劃正麵交鋒,誰知三言兩語不到,又碰一軟釘子。
眼前這小子分明揣著明白裝糊塗,竟然推說什麼不知自己所講何事!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還要假裝不明白,朱穎懷疑便是現在挑明了說,這廝也照樣會裝傻充愣說聽不懂。
無賴行徑……
忒也氣煞人也!
可惡之極,既然你對‘有趣的內容’無動於衷,那麼……
“小曹,想來你也很想有個為自己正名的機會吧!”話鋒突地一轉,朱穎說話時眼睛一直盯著曹天,似乎想要從他的臉上看出些端倪來。
不信你年紀輕輕,就城府老道到了這般地步。
跟姐裝,小破孩,嫩點了。
朱穎改變了策略,決定狠狠敲打敲打這個耍無賴的混蛋。她此刻認定了曹天是那種不見棺材不落淚的主了。
但是很明顯的,曹天依然毫無波瀾的臉色,讓她很失望,很有些挫敗抓狂感。
“正名?正什麼名?”
“你說呢?!”朱穎忍不住冷笑了起來。
她差點忍不住脫口說出“你當真就不怕我把你的老底抖落出去”這樣的話,不過好在還是忍住了。
不到萬不得已,她還不想使出這等卑劣的壓人手段,也還不想徹底跟對方撕破臉皮。
而且這麼一個還不曾走出校門的小破孩都拿不下,實在是打擊了她這當慣了台柱子精英的自信心,骨子裏的傲嬌,讓她不屑於施用哪些個卑劣小伎倆。所以不經意間,朱穎的心境悄然發生了變化,而曹天其人,已經被列歸為一個必須掃除的障礙了。
曹天卻沒這等覺悟,仗著提早窺破了這位大記者的底牌,他很是能沉得住氣。
這會兒故意一本正經裝傻扮癡,到是心中存了一份貓戲老鼠的捉狹心思,他想看看這位不安好心的主,究竟都能拿出些什麼手段來。
瞧著這位美女大記者花樣翻新地刺探自己的機密,這廝一副老子在等你,有手段盡管使出來的渾不吝架勢。
還真別說,他這般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渾不吝架勢,真的就似周身豎起一麵無形氣牆,將朱穎吃的死死的。
“唉!朱記者,你這是想要我說什麼呢?什麼正名的機會啊?對不起呀,我這個人腦子實在笨得要命,我實在是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事情啊!那啥,朱記者啊,可否求你一件事,那啥,有什麼話,拜托你痛快點講明白了可以嗎?”
“靠!”朱穎按捺不住胸腹中窩憋的那一股邪氣,在心裏暴了句粗\口。
銀牙狠咬,杏眼圓睜:“好!你想痛快點,那便痛快點!”
朱穎的聲音明顯高了好幾個音節。
隻可惜了,她忽然的大聲呼喝,沒有嚇阻到曹天半分,相反到是讓咖啡店裏其他的客人紛紛側目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