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文才剛轉過頭,立馬和一張慘白失血人臉對上,驚得他也大叫一聲。
而他身後那張臉,動作比他還要誇張,被他喊聲驚到,直截了當白眼一翻,哧溜一下悄無聲息癱軟在了地上。
“馬……馬仲?馬仲你不是死了麼……”劉文才到底是當大哥的,看清了方才是馬仲站在自己身後,見他又躺了下去,疑惑不解叫了幾聲不見反應,便又伸手要去摸對方脖頸大動脈。
“死不了!”
許久不見出聲的曹天終於開了口。
言罷撇開滿臉狐疑的劉文才不理,又道:“滾下來!”這話自然是衝了仍舊盤纏在他腰間的胡麗晶說的了。
胡麗晶怏怏鬆開對曹天的控製,同樣一臉的不解神情。
“對不起!我不該……不該撓你滿臉傷……”
“滾開——”曹天斥退了伸手想要去摸他臉上抓痕的胡麗晶。
老天爺啊!要不要有這麼牛叉啊?!他媽的!這他媽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他媽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他媽……靠啊靠,腦子裏的東西……這他媽,怎麼會有如此奇怪的事情?剛才的那一腳……啊……瘋了!要瘋了!
他媽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媽剛才那一幕到底是不是在做夢?他媽那明明是一個死人……一個死人哎!
老子一腳將一個死人給……踹活了!
老子將一個死人踹活了!
***
劉文才摸過馬仲的大動脈,果然已經死掉的馬仲重新又活過來了!可是方才他確定無疑發現馬仲已經死了,氣息全無,怎麼被踹了一腳竟然又活了呢?依照胡麗晶的話推算,馬仲掛掉的時間,少說也超過十分鍾了!
這事情也太他媽詭異了些……
不隻是劉文才瞧傻眼了,天台上其他人見到這種詭異陣仗,也莫不覺著頭皮發炸。若然此刻不是在陽光充足的頂樓天台,若然周圍不是還有這麼多人,一個死掉的人‘詐屍’而起,哪些個膽小如鼠家夥早就落荒而逃跑得沒了影了。
即便是現在有這麼多人在場,那極個別心理素質實在脆弱的,也都已經脆弱地躲在角落裏幹嘔了起來。
死人馬仲雖然複活,可是方才他突然詐屍而起時那張蒼白失血的死人臉給人的視覺衝擊,卻不是那麼輕易就能抹除掉的。
方才馬仲冷不丁站起來時的模樣兒,比什麼鬼片裏的貞子啊畫皮啊僵屍啊之類的造型鮮活經典多了。
因為這種突發的事件實在是超出了眾人的心理預期,所以當劉文才抱住馬仲喃喃自語、曹天斥退了胡麗晶陷入沉思之際,天台之上的人們雖然一個個神情皆是邪異古怪,卻是沒有一個人胡亂開口說話。眾人都陷入集體緘默之中。
便在這當口,樓梯口一陣雜亂腳步聲響起,呼啦啦湧出兩個壯漢。
兩人堵住了出口,然後立馬就聽到其中一個壯漢大喝道:“警察,都不許動!統統給我蹲下,雙手抱頭……快點!”說話的壯漢手裏舉著一把手槍,黑洞洞槍口向眾人虛晃亂點,瞧陣勢那個要敢亂動的話,他會毫不猶豫送一顆子彈給對方嚐嚐滋味兒。
“警察?警察來幹嘛來了?”天台之上的混子們都懵了,機靈的趕緊乖乖依言蹲下。
隨即就見另外那個精幹的年輕男子閃身衝入天台,直奔馬仲而去。
“小三兒他怎麼了?”精幹男子焦急追問劉文才。
這時的馬仲被劉文才狠掐人中,已經幽幽的醒轉過來,不過他樣子不怎麼好,一臉痛苦相,手指著自己下身不住發抖。
“操,那個龜孫下手這麼黑……”精幹男子一把扯下馬仲的褲子,發現這廝小腹處一個巴掌大刺目血印子,可憐的小弟弟也是一片青紫,蛋蛋腫了老高。
難怪會疼成那副德行!
劉文才見狀也是倒吸一口冷氣,被那精幹男子凶狠一瞪眼,嚇得他立馬哆嗦著指向曹天:“二哥,那一腳剛才是他踢的小三兒,不過還多虧了……”
“操!”精幹男子一聽就怒了,“多虧了什麼?多虧他腳下留情嗎?搞到我兄弟頭上,他媽找死!”
“照看好小三兒!”精幹男子說話唰地一下站了起來,一臉狠厲地向曹天走去。
劉文才本意是想說明曹天那一腳將馬仲死人救活,對馬仲有活命大恩,不過瞧見精幹男子一臉凶神惡煞模樣,加之又想起跟曹天之間的刻骨恩怨,心說讓這雜碎吃點苦頭消消心頭之火到也不錯,於是索性便不再言語。
反倒是小太妹胡麗晶,頗不憤劉文才的行徑,緊趕著追上了那精幹男子身旁,連聲向對方說著什麼。
不料還沒言語幾句,卻聽到‘啪’一聲脆響,然後就聽胡麗晶慘叫一聲,直接捂住臉頰滾倒地上,化作了滾地葫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