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酒樓的氣氛漸漸恢複,剛才中心廣場上那一幕,也漸漸被拋之腦後,都是不相幹的人,不相幹的事。要說影響或許也有,就是讓他們認識到,生命誠可貴,及時須行樂。
冷陽三人也未曾離開,聽著閑談,任心閑想。旁邊有一桌武者的對話卻讓冷陽感了興趣。
“哎,這趟碧天島算是白來了。”一個武師後期的虯髯粗糙男子喝了口酒,對同伴抱怨道。
另一個相貌瘦狹,給人刻薄之感的男子附和道:“是啊,真不知道香玉宮怎麼起了這麼個心思,要沒了‘粉紅花露’,天下間那些最高檔的催情之藥可就徹底斷了貨。”
最後一人卻是個女子,樣貌不錯,就是太過浪蕩,她低聲道:“會不會是香玉宮想趁機提價?‘粉紅花露’乃春季粉紅花瓣榨取的精華汁液,一斤一瓶,以前每一瓶僅售萬兩黃金,可配合上一些其他藥物,總材料不超過五萬兩,可製成的藥物卻可賺得四五十萬兩黃金左右。之前一直都聽說碧天島想要提價,就時機還不太成熟,現在香玉宮主宰了碧天群島,會不會想一步到位?”
那瘦狹男子點點頭道:“若真是如此,倒也沒什麼,即便他提到十萬兩一瓶,我們都是可以接受的,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咱們也提價就是,那些肯花錢買這些藥物的,可都是一擲千金的豪門公子,不愁沒銷路。”
虯髯男子似是領頭,此時搖頭道:“你們會錯意了,昨日我特意請了以前相熟的一個武者,他乃是碧天島原來之人,現在也是負責四季花瓣的人之一,他偷偷告訴我,以後‘粉紅花露’別指望了!”
那女子拍了一下桌子,不滿道:“為什麼,難道他們想留著自己用不成?”
虯髯男子,瘦狹男子都是眼神淩厲看向她,似有刀鋒撲麵,她也明了自己說錯了話,趕緊住嘴,隻顧喝茶。
香玉宮的手段寬嚴相濟,殺起人來也毫不手軟。這女子剛才之話,要是被有心人聽了,分明可理解成譏刺香玉宮的青樓妓家出身。雖然香玉宮出身來曆現已無人不知,可這樣子跑到人家地盤上陰陽怪氣,他們這些小蝦米,死了都沒人為他們伸冤。
過了好一會兒,虯髯男子才道:“當時我心中也疑惑,就問他為何,他就說了句‘這是宮主的指示,其他的你自己想去吧’就沒再說,後來不論我怎麼懇請,他都不再提一句。”
說著唯一沉思,才低聲道:“後來我心裏琢磨,想透了一些關節,這粉紅花露以後怕是真要沒有了。”
另兩人都好奇問:“到底是為何?”
虯髯男子低聲道:“香玉宮的來曆大家都知道,若是還賣粉紅花露,於他們的名聲並不好,而且,香玉宮一下子抄了三宗老家,接管了三宗產業,這點利潤的損失對他們來說也並不大,所以,直接將粉紅花露封殺,他們並不怎麼虧,也少了許多物議。”
三人喝了一陣悶酒,那瘦狹男子卻是笑道:“以後那些公子哥的日子怕是難熬了,雖然也還有著其他藥物,可多用不僅傷身而且傷神。”
三人正閑說話,卻見一個青年男子走了過來,都是警惕的看向他:“你是何人?”
冷陽笑道:“想請三位幫個忙。”
“什麼忙?”虯髯男子眼中更是警惕,手中已暗暗摸向腰間刀柄。
“就是想讓你們給我帶個路,去你們所說的售賣四季花瓣之地。”
虯髯男子雙眼大睜:“你偷聽我們說話?”正要劈刀斬殺而去,卻發覺自己手才摸到刀柄,整個人莫名的動彈不得。
就似泥沼中的毒蛇驀然發覺自己欲要撲食之物原來是九天神龍,卑賤的奴隸發覺與己交談之人乃統攝乾坤的君主,沒有力量層麵,真氣層麵,甚至神魂層麵的壓迫,這是本身生命層次的巨大差距,哪怕他身體未受製,精神未受創,卻已動彈不了分毫。
他眼角餘光也才發現,左右兩側的同伴,一個正摸向懷中暗匕,一個正摸向腰間軟劍,卻都似定格了一般,一動不動。
大概過了三四息,冷陽生命之氣的壓迫才收回,仍是笑道:“走吧,帶個路而已。”
三人都知道今天撞大神了,默默不語的站起,直接在前引路。冷陽三人跟在身後。
……
中心城主府,原為碧天島城主府,後被香玉宮占據,做了一段時間駐地,後來建於碧天孤峰的碧天島山門清理出來,香玉宮入駐,此地又為香玉宮城主府。本來,也有門人建議將碧天島,碧天群島更名的,很多宗派都是如此,但被宮主拒絕了。碧天島現隻為一個純粹的島嶼地名。
冷陽三人到了此處,揮了揮手,帶路三人直接迅速溜走,一刻也不多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