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更是寵我,哪裏舍得為這事來說我。自此,珍珠就改名為襲人。而她也因為是我改的名,對我越發仔細了。我的事從不假手於人。
太太放心了。有些時候還有意識對她很好。讓她時常看著我些。
就這樣我快快樂樂的過了幾年。
可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大哥哥躺在床上,我去看他時,隻聞得滿屋子的藥味。我不喜歡,衝到母親房裏,隻見母親坐在那裏抹著淚,見到我,一把把我摟在懷裏。我不敢動。隻輕輕問道:“母親怎麼了?”
母親卻不肯給我說,隻摟我一會兒便問道:“你去給老太太請安了嗎?”我小心翼翼地點點頭,母親臉上現出不明的一抹笑容來。
隻過了會兒,母親鬆開我後,淡淡說道:“去吧,找你大姐姐,讓她陪你玩吧。”我看著母親,便行了禮退了出來。
等到了屋外,看到趙姨娘拉著環哥兒過來給母親請安。趙姨娘也看到我了,她碰了碰環哥兒。環哥兒有些不情願,但還是低低叫了聲:“二哥哥。”我不在意。母親從來不肯讓我和他在一起。每每看到我和他在一起玩,總要板起臉。久而久之,我也就不敢和他玩了。
趙姨娘臉上有種說不清的笑容。隻問道:“寶二爺去哪兒呀?”還沒等我回答,母親身邊的大丫頭便冷冷地說道:“姨娘是來給太太請安的嗎?”
趙姨娘不敢再問我,拉著環哥兒進到屋裏。我也沒當回事,便去找大姐姐了。
到了大姐姐那兒,二姐姐和三妹妹都在。我高興了,忘記了在母親那兒的不安。忘記了母親的淚水。
想想當初我曾說過:女子是水做的,男子是泥做的。我見了女子便覺得清爽。大姐卻笑我傻,可是她又怎麼明白我一片護花之心,惜花之情。
三妹妹是趙姨娘的女兒,可是她從小都是跟在太太身邊,她從來不肯和趙姨娘多說一句話。也不肯和環哥兒在一起玩。每每的總拉著我一起給老太太請安,一起找大姐姐。
可大姐姐對她總有些淡淡的。見著大姐姐摟著我的樣子,三妹妹眼裏總是羨慕的很。當三妹妹不在跟前時,我問起大姐姐。
大姐姐也總是拿我還小來搪塞我。久而久之,我也不再問了。但我也不忍看到三妹妹失落的模樣。所以隻要我有好玩的,就總拿給三妹妹,讓三妹妹先玩。還好太太和大姐姐都不理論。
隨著三妹妹在太太跟前日子長了,太太對三妹妹也比以前好了很我。連帶著大姐姐也對三妹妹和藹了。這下我才真正高興了。
但好景不長,突然有一天,我在睡夢中被鍾聲驚醒。朦朧中聽到丫頭們說大哥哥沒了。
我有些奇怪了,大哥哥沒了是什麼意思?大哥哥不是整天都躺在床上嗎?大嫂子不是陪著他呢?他去哪兒玩了?為什麼不帶我一起去玩?這時,賈母跟前的小丫頭鴛鴦來到寶玉房裏。
鴛鴦先給我請了安,這才說道:“二爺,大爺寅時三刻沒了,老太太說才咽了氣怕不幹淨,讓二爺先別過去,等天亮了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