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將雪雁打發出去後,這才對紫鵑說道:“剛才寶玉向我提起過,想讓你過去伺候他,我沒有馬上答應,而是說想問問你的意思。”
紫鵑低著頭也沒說話,黛玉這才又說道:“也別害怕,若你不想去,那我給寶玉說一聲,不讓你去也就是了。”
紫鵑抬頭看了黛玉一眼,又低下頭,黛玉也不催她,隻讓她好好想想。
紫鵑心裏也矛盾,從一開始自己來黛玉身邊時,紫鵑便知自己以後是要當黛玉的陪嫁,那做寶玉的通房肯定是不在話下的,從那天開始,紫鵑對寶玉就存了別的心思。
後來,王夫人也給自己許了諾。紫鵑更有了別的心思。她不想隻做通房,她要做姨娘,這樣一來,自己才能過上好日子。
可是如今的自己已不能做黛玉的陪嫁了,而跟著寶玉去怡紅院,那襲人還能容得下自己嗎?
紫鵑又悄悄抬起頭看向黛玉,這才低低地說道:“紫鵑一切都聽姑娘的。”黛玉笑道:“這怎麼能聽我的。我也不催著你,你且去想想吧。”
紫鵑點點頭,便回到自己屋裏了,等紫鵑一出去,雪雁也進了來:“姑娘和紫鵑姐姐說了?”
黛玉點點頭說道:“寶玉是替咱們解決這事呢,怎能不趁熱打鐵,問了她。”“那姑娘說她會不會答應呢?”
黛玉想了想剛才紫鵑的表情:“怕是她會答應的。”“那要是老太太說再給姑娘一個使喚,該怎麼辦?”
黛玉笑了笑說道:“那有什麼難的,隻管拒絕了也就是了。”
雪雁笑著點點頭湊到黛玉麵前說道:“那好姑娘,你就把我升成大丫頭吧。”黛玉笑著用手點了點雪雁的鼻子卻也不說。
紫鵑回到自己屋裏,坐在那裏一動也不動。
她真不知道該不該答應去怡紅院。可是若不去,那跟著林姑娘又能怎樣呢?萬一碰到不好相與的主子,隻怕自己這條命就沒了。可是自己過去又該怎麼辦呢?真能如自己所願當上姨娘嗎?
紫鵑有太多的不肯定。可心裏也起了爭強好勝的心。
憑什麼自己就不如襲人,難道自己的容貌還比不上她嗎?況且自己也在林姑娘麵前伺候了這麼些年。
紫鵑想到這兒,心裏了有了些底氣。掀開鏡奩,攬鏡自照,紫鵑露出自以為美貌的笑容來。
到了第二天,紫鵑早早來到黛玉麵前,黛玉見紫鵑的神色,便明白了隻說道:“想清楚了?”
紫鵑輕輕點了點頭,跪了下來:“姑娘,隻是這些年與姑娘在一起,姑娘待紫鵑的好,紫鵑一直記在心裏,心裏還是有些舍不得姑娘。”黛玉將紫鵑扶起來。
“就是因為你跟了我這些年,我才想讓你更好些。寶玉為人善良,這樣我才放心。隻是以後過去,小心些才是。”
紫鵑答應了後,黛玉才說道:“好了,今兒去外祖母那兒請安吧。”紫鵑點點頭,服侍著黛玉收拾好,這才和黛玉一起去了賈母那兒。寶玉早就在那兒,纏著賈母想要紫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