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木屋大門,寒冷像一條蛇般迅速鑽進了羽絨服沒有扣好的領口,把他冷的一陣哆嗦,抬眼望去,四周分散著一些相當式樣的木屋,天地白茫茫一片,遠方隱約浮出若幹山峰的影子,它們都被落雪和霧靄遮蔽在了人們的視線之外。信步在木屋間走著,楚征想找個人問問情況,但是沒有一個木屋裏有人。沒辦法,他隻有再折回到自己醒來時的木屋裏,躺在床上等著看有沒有人回來。
在這樣漫天白雪的地方,時間似乎失去了它本來的意義,楚征不知道自己在屋裏等了多久,他隻知道窗外的天空始終都是一個顏色,絲毫沒有變化,隻有純白的雪花時快時慢的落下。忽然,一陣豪放的陌生山歌將他從無聊中解救出來,木屋大門被推開來,一個身高一米九的壯漢將身後拖著的兩隻鹿和一堆潔白的兔子扔在了爐火旁,然後唱著剛才的歌轉身朝外走,並沒有注意到正站在臥室門邊盯著他看的楚征。
“請問,是我爸媽送我到這裏來的嗎?”楚征走到大個子身前,他注意到這個大個子很明顯有著歐洲血統,頭發黑中帶紅,皮膚略微顯白——楚征並不認為這個雪景旅遊點的人會有染發的嗜好。
大個子迷惑的看著他,接著連比帶劃的哇啦哇啦說了一大堆話,最後在楚征無辜的眼神中將他抱起來,向正對木屋的一條小路走去,這讓我們的年輕人有點尷尬:20歲的小夥子,
177公分的身高,居然還被人抱著在路上走,這實在是一件讓他感到很不自在的事情——當然,如果現在將那個大漢換成一個美女,情形就不一樣了。
在積雪小道上東轉西轉了一會兒以後,楚征聽到了屬於人類的喧嘩聲,但令他失望的是同樣不懂他們在說什麼。忽然間他想起以前看的一本架空小說中的情節,心裏忽然湧上一個念頭:該不會到異世界了吧!不過半秒鍾過後,他便清脆的將這個念頭過濾掉,心裏暗暗好笑,什麼時候自己也變得有些神經兮兮了。
轉過一個轉角,眼前出現了一群拿著各種刀具和長弓的人,裏麵還有不少的婦女,他們全都興高采烈的圍坐在雪拖板上,形成了一個圈,笑聲不斷。大個子抱著楚征擠進圈裏,找了個地方坐下,大聲朝一個看起來行將就木的老頭嚷嚷著什麼,老頭點點頭,看著楚征,作出一個雙手抱胸的動作,然而楚征絲毫沒有看見老頭的動作,他的眼光已經完全被圈子正中心那個四麵鞠躬的家夥給完全吸引了。棉花糖!
鬼魂還是那個書生模樣,他儼然一副明星做派,看他折扇一搖一晃,時開時合,如果不是天上還下著雪的話,他的這些造型實在也可算是“風liu倜儻,宋玉潘安”。“棉花糖!”一聲斷喝將棉花糖從陶醉中喚醒,看見楚征麵目猙獰的瞪著他,渾身一激靈,如果還是人的話,大概已經是一身的冷汗了。棉花糖緩緩飄到楚征身邊,邊飄還向身後的人們揮手示意,楚征不禁有一點點頭暈,這鬼魂怎麼那麼奇怪!
“先生,少安毋躁,這裏人多嘴雜,今晚待小生與你細細道來!”棉花糖一臉神秘。
“反正他們都聽不懂漢語,有什麼關係!”楚征沒好奇的說,然後轉頭向眾人露出個笑臉,以示自己很高興來到這個地方旅遊觀光,回過頭來又問道:“見到我爸媽了嗎?是不是他們送我過來的?”楚征不在乎自己在哪兒,他隻想知道兩個不負責任的父母什麼時候來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