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無命道:“這梁子已經結上了。”
連城璧道:“何以見得?”
荊無命道:“打狗還得看主人,她背後給他撐腰的人是個不簡單的人,不簡單的人通常脾氣也大。
連城璧道:“但你沒殺掉明月心。”
荊無命道:“我想殺她,這就已經足夠,既然是不簡單的人,你惹上他一點點,就得準備他無時無刻、防不勝防的報複,比如說上官金虹。”
連城璧道:“好像有點道理,我都沒惹上他,他卻出動整個幫派的力量追殺我。”
荊無命道:“我幫他辦了很多事,除掉了他的很多死對頭,他卻要殺我。”
連城璧道:“他的對頭死的差不多了,你已經沒有利用價值,狡兔死,走狗烹,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荊無命道:“所以明月心背後的那個人一定會來找我麻煩。”
連城璧道:“這麼說你後悔惹了他?”
荊無命道:“我隻是後悔以前的日子過得太無聊了,現在我無時無刻就是得找點刺激的。不過現在不用找了,因為已經自己找上門了。”
連城璧道:“什麼找上門了?”
荊無命道:“你不覺得這裏的客人都很奇怪麼?”
連城璧道:“被你這麼一說還真有一點。”
荊無命道:“花得起錢來逍遙樓的,基本都是武林大豪,最起碼也都是江湖上有名氣的人。”他說這話聲音很響,基本所有客人都能聽到。
連城璧道:“嗯,我算是孤陋寡聞,卻也認識幾個名人,可是這些客人卻似乎都很陌生。”
荊無命道:“很奇怪,這些默默無聞的人,怎麼出得起錢上逍遙樓了,我想來想去隻有一個解釋。”
連城璧道:“什麼解釋?”
荊無命道:“已經有人替他們出了錢。”
連城璧道:“這人是誰?”
荊無命道:“有錢人不多,我隻想到一個,便是上官金虹。”
賓客中忽然有人大笑:“不愧是一流殺手,原來你早就已經經識破我們。”
這人站了起來,一臉橫肉,虯髯如鐵,是個粗豪的漢子,聲音卻顯得尖細,有幾分娘娘腔,令人無比別扭。
荊無命道:“摘下你的人皮麵具。”
這人愣住,道:“你知道我易了容?”
荊無命道:“我已知道你誰。”
這人道:“你倒是說說看。”
荊無命道:“武林中有一個名頭很響的男人,據說長相極其俊美,比女人還美,連聲音也很像女人。”
這人戴了人皮麵具的臉似乎扭曲了一下,道:“看來你果然已經知道我是誰,可你難道單憑聲音就能斷定我是那個人?”
荊無命道:“金錢幫的眼線遍布天下,自然,查到我和連城璧來了逍遙樓這種場合,並不是什麼難事。”
連城璧道:“所以上官金虹就事先派了你們到逍遙樓埋伏,想伺機動手。”
荊無命道:“我荊無命雖然不是什麼響當當的人物,但是命還算硬,如果上官金虹不請幾個好手來,怕是動不了我,這一點他應該很清楚。所以他派來的一定也都是有點名氣的人。有點名氣的人,自然容易被認出來,一旦被認出來,也就不好下手,所以,你們必須易容。而據我所知,江湖上一個聲音像女人的名人,隻有一個,如花似玉華如玉,不是你還會是誰?”
這人忽然又咯咯笑起來,笑得無比嬌媚,隻是已經知道他是個男人的情況下,這笑聲卻令人作嘔,起一身雞皮疙瘩。
他道:“不錯,我就是花如玉。”
他忽然撕掉了臉上的人皮麵具,麵具之後,他麵如冠玉,唇紅齒白,眸子漆黑,神采飛揚,在燈光下看來,就算是豆蔻年華的美女,也未必有他這麼樣嫵媚姣好。
別人就算沒有見過花如玉,也知道他一定就是花如玉,這樣的人若不是花如玉,還有誰是花如玉。
他的確是個如花似玉的人,但不是女人,而是男人。
花如玉知道,像他這麼俊美的男人,世間幾乎找不出第二個,就算是一向是以俊美稱著無垢公子連城璧,到了他麵前,也被他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