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玉掩麵而笑,透不出什麼別的情緒。
“少恭還真是聰慧。”
“紅玉姐的來意,少恭怎會不知。進來說罷。”
側了側身子,讓紅玉進來。她一邊邁開腳步,一邊帶著歉意道:“少恭在始皇陵本就受了傷,姐姐來打擾,心裏還真是有些過意不去。”
“無礙…”
無奈的將紅玉迎進來,在,回答了她一個又一個疑問,直到她沒有疑惑後,才將她送走。當然,因為受傷的原因嘛~紅玉在離開前,看見盛著泛著紅色的水後,自動的端走了水盆。最終,可以無憂慮躺下歇息的感覺真是不能再好。
在安陸村呆了幾天,期間除了尹千觴不時的因為風晴雪纏著他,說他是風廣陌的原因向我訴苦了幾天,讓我拿出了空間裏雪藏的幾壇美酒後這一事情,還有方蘭生被方如沁抓回去成親一事外,都還好。
之後,風晴雪說是要帶尹千觴回幽都,而身為與晴雪關係最親的襄鈴則不舍得與我們分開,最後風晴雪也不知是用了什麼原因,說服了尹千觴和襄鈴,一起回了幽都。走之前,在我再三擔保屠蘇的煞氣,我可以壓製住下,她才離開。
晴雪與襄鈴,千觴回了幽都,小蘭則是被方如沁抓了回去,紅玉也是帶著笑意,囑托了我幾句後便離開了,想必她是回了天墉城。而餘下的人……我和屠蘇也準備去往烏蒙靈穀。
當然其中也免不了又一個朔月過去,再一次耗費了,仙靈之力給他壓製了煞氣。
虛弱幾天,行程不緊不慢的到達了烏蒙靈穀。已經雜草叢生的烏蒙靈穀也全然沒有了人氣,因為長時間沒有人住的原因,烏蒙靈穀內也是到處透著一絲荒涼。
不知怎的,就突然想到了一句話。
何以飄零去?何以少團欒?何以別離久?何以不得安?
這原本是太子長琴看久了人間的悲歡離合,才生出的一絲感歎,讓我用到這種地方,倒也不算辱沒了這句話吧?
“……”
從走進來烏蒙靈穀開始,一直不發一言的百裏屠蘇,看到此景,是更加的沉默。想著或許,周圍的景物可以刺激到屠蘇的記憶,我也沒有出聲。與他一起從烏蒙靈穀外圍,穿過一些房屋,來到了算得上是這裏最尊敬的女媧石像麵前。
望著這尊石像,我忽然心裏也就升不起什麼敬畏,一些零碎的屬於渡魂期間的記憶也一閃而逝。身旁百裏屠蘇倒是彎下腰,將左手並指放在右胸前,嚴肅的氣息,讓我將腦中的記憶也壓下,有模有樣學著他,做了這麼一個姿勢。
“這是烏蒙靈穀最讓人敬仰的地方,小時候,我總是趁著母親不注意,溜進來。現在……”
感傷的語氣,讓我不知道說什麼好,隻能默默的聆聽。
“……少恭,與我進去吧。”百裏屠蘇走到石像下,觸碰了一旁的機關後,麵前原本毫無痕跡的牆壁上出現了一個通道。
“這裏…不是不能隨便讓人進來麼?”
“那些已經過去了。”百裏屠蘇搖了搖頭。一步一步走下台階。
緊跟在屠蘇身後,下了台階,拐了一個彎後,入眼的是不遠處,已經被冰封的韓休寧。十幾年了,這裏被冰封的東西,依舊沒有任何變化。
“娘!”看見韓休寧的瞬間,百裏屠蘇就像是控製不了自己的情緒,跑向韓休寧麵前,想伸出手觸摸韓休寧臉龐的手,也因為一層寒冰被擋下。
“……”
知曉百裏屠蘇此時,屬於韓雲溪的思親之情翻湧,我也沒有過多插話。靜靜的站在一旁,看著他將韓休寧的冰封解除,抱著韓休寧述說著一些我沒有參與的過往。
待他的情緒平緩下來,我輕聲道:“屠蘇,將伯母下葬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