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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燈初上,八角宮燈從朱紅的華麗的長廊長一路掛過去,長長的流蘇落下來,風一拂過,絲絲撩動。
夏子漓一身粉紅的紗衣,煙眉含愁,絕美的臉上透過濃濃的哀傷,在兩位嬤嬤的陪同下,一路朝朱紅的長廊那頭走去,長廊的那一頭是什麼,那高大巍峨的宮殿,殿內是供妃嬪沐浴的華清池,她幾乎能想象到,過了今晚,她的生命將變成什麼樣。
路過走廊,她停下來,美目下斂,看著那黃色的流蘇,纖細淨白的手指迎著風支出去,那柔軟的絲的質感便從手中散開。
“娘娘,天色不早了,皇上等著呢,咋們還會是別耽擱了——”
身後的一名嬤嬤見著夏子漓一直停留在走廊前,她怕耽擱的時間太久,皇上怪罪下來,而且,皇上對這位本是王妃娘娘的心意昭然若揭,她們自然是揣度著皇上的心意做事情,萬一一個皇上降罪下來,他們可吃罪不起。
在說,沒有了燕王,這王妃在後宮毫無權勢可仗,他們想要欺負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所以,對夏子漓說話自然不會太客氣。
夏子漓何常又不知道這些下人的心思,至從她被關進宮來,宮中的閑言閑語不少,但是她都懶得去管,懶得去聽。
她知道,今晚,說不定是自己人生的最後一晚,她淒楚的水眸湯湯,遺憾啊。墨雲軒,我好不容易才說服自己,坦誠麵對自己的心來找你,可是,終究沒有想到事情會這樣。
手指尖劃過那些柔軟的流蘇,一滴清淚打下來,她都來不及去收斂自己的淚珠
“娘娘,走吧”
後麵的宮嬤依然在催促——
終於,她歎了一口氣,放下手,蹣跚著步子朝著華清池邁去,一走進,四周飄起的長長的帳幔遮蓋了四周,宮女們圍在四周,端著梳洗的用具,夏子漓走進去默默的看了一下周圍,光潔的大理石將她嬌小的身子在地上劃開一道長長的身影,赤腳站在地上,腳心冰冷,她的腳趾微微蜷縮。
看宮女的侍候下,她脫掉了紗裙,一層一層的落下,身上的白色衣紗層層落在地上,堆成大團大團的花。
光潔的肩膀,誘人的月同體。她麵無表情的沿著池邊的台階一步步走下去。
溫熱一點點的順著腳尖漫上來,那麼清晰,她的心裏冰冷,但是腳尖的溫度又殘忍的喚回了她的知覺,雖然,她心痛的毫無知覺可言
她繼續一步步的下了台階,溫熱還是一點點曼上來,她形同木偶,神魂俱失。
挨著池身,身體輕輕靠在池旁,水淹沒胸前,露出胸部以上的冰肌雪膚,纖細瘦弱的肩,兩窩深深迷人的鎖骨,優美的細長頸,頭微微仰起,精致完美的小臉雙目緊閉。
她閉著眼睛,不知道自己將要麵對的是什麼,絕望,鋪天蓋地的絕望,許久,被熱熱水霧撲濕的雙頰鍍上一層淺淺的紅暈,鬆散的髻小絡的青絲垂下,緊貼美背。
但是,她的唇依然蒼白。
不知道過了多久,水麵的浮花散盡,仿佛都失去了色澤,殿內的燈又點上了幾盞,黑色的夜濃鬱的色透過薄薄的窗紗招進來,才知道夜幕已經降臨。
侍寢的公公在外麵等了很久,幾乎是扯著嗓子吼了三次“請漓妃娘娘出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