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狗蛋手中的碗,蓉兒本來要舀湯給他,誰都知道營養在湯裏,誰知狗蛋卻一個勁的指著雞
“肉。肉。狗蛋要吃肉…”
“狗蛋。過來,別不聽話,那是給小姐熬的,你在旁邊幹什麼,還不過來…”
奶娘急忙出聲,看著自己的孫子沒大沒小,再怎麼說,夏子漓也算她的主子,豈有奴才找主子要東西的理,再說,從夏子漓來了之後,明裏暗裏也接濟了她不少,就算小姐不計較,但是當下人的要自覺才好。
奶娘一出口,蓉兒反而有些不好意思,狗蛋一見有吃的哪裏會走,蓉兒本就是個冰雪聰明的丫頭,凡是行事作風雖然乖張了點還是也通人情,那雞本來燉的夠爛,扯著雞腿,用勺子就按著就扯下了一大塊,給狗蛋放進碗裏,狗蛋自然樂嗬樂嗬的拿著雞腿跑到一邊柵欄蹲在一角啃起來。
夏子漓見他的狼吞虎咽的模樣,微微一笑,還哪裏喝的下湯,便把碗放在一邊了。
“好哇——正說我家的那隻老母雞怎麼不見了。原來被是被你們偷了,一家人煮了躲在這裏,悄悄的吃——”
本來靜謐安寧的環境就這樣被一道高亢的妖聲怪氣的聲音打斷了,眾人協同夏子漓定睛一看,一個穿著大紅的綢料衣裳,綠色撒花裙的肥胖婦人不知什麼時候站在柵欄旁邊,狠狠地扯著狗蛋的耳朵,兩張厚嘴唇因為說話的節奏一張一合,臉上的肥肉顫抖,頭發不知道是汗還是擦了頭油,緊緊的貼在頭皮上,濕噠噠的黏在耳旁,看著惡心無比。
夏子漓一看那頭發忍不住的撐著扶手嘔起來,連忙用手絹捂住嘴巴。
狗蛋在旁邊整個耳朵被揪起來,連帶著能把狗蛋瘦弱的身體扯起,小小的耳朵被那幾根肥碩的手指用力掐的紅紅的,幾乎滲要出血,整個小臉都扯歪了,哇哇的大哭,一看就知道那胖女人有多用力。
女人一邊手用力掐耳朵,另一隻手黑黢黢的指甲用力的掐著狗蛋髒兮兮的小臉,瞪著兩隻三角眼,一邊嘴裏大咧咧的罵著。
“叫你偷吃。叫你偷吃…”
狗蛋的阿婆見到這一幕,怎麼肯依,連忙奔上前去,一把搶下劉大嬸子手下的狗蛋牢牢護在懷裏,死活的拚命糾在一起,仰著頭哭訴
“劉大嬸子。劉大嬸子。這雞不是你家的。你弄錯了。弄錯了。”
那劉大家的見蘇氏不顧一切的衝過來,重重的扇了個耳刮子過去,蘇氏年老,如果受的起著這一耳光,嘴角都打出了血,也顧不得其他,隻死死的拽住劉大家的手,怕她再打狗蛋,一時間,劉大家的不得不停下來,瞪了眼,將手從蘇氏的手裏抽出來,雙手叉腰,拉起粗狂的大嗓門狠狠罵道:
“該死的老東西,弄錯了?怎麼會弄錯,明明是我家的母雞,我們家下蛋的七個母雞,現在隻有六個,你還抵死不認賬是不是,不認賬,我們去找譚老爺主持公道,我要拉你報官——”
蘇氏當然知道她說的譚老爺就是鎮上東麵那座大宅子的譚員外,七老八十了,身體還硬朗的很,年紀大卻十分好色,目前為止已經娶了三十多房姬妾,那三十房是去年才納進去的,就是劉大家的那幺女,才十六歲,長的水靈靈的倒是有些姿色,現在是譚大老爺房裏的新寵加獨寵,那劉大家的就是仗著自己的譚老爺的親家整天在村子裏作威作福,說東家攆西家,別人都懶得理她,唯獨著蘇氏一家兩婦人加上一孩子長期在裏,家裏沒什麼男丁,也沒人撐腰,就變成了經常被欺負的對象。
報官,她們就輸定了,蘇氏跪在地上苦苦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