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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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總是公平的，給了你一個光鮮亮麗的外表，必定會給你一個肮髒黑暗的人生…。。
可是，我卻把後者強求加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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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真賤，賤到還想再見你一麵，賤到我還把心全然交付於你。
這樣的我，真賤……
為什麼不去死啊，也許，就不應該活著從那裏出來的，在裏麵，被打死不就好了嗎？帶著對他的思念下地獄不好嗎？為什麼還要出現讓他憎惡？
白賢在牆上摸索著打開了燈。
沒有焦點的瞳孔，蒼白的臉上掛滿了淚痕，鼻尖還留有酸澀的紅腫，額上布滿了細細密密的汗，嘴唇已經咬破，紅腫不堪。如此疼痛他還是一聲不吭的自己忍了下來。這樣懦弱的自己也不想看到，更不想被他看到。反正他也會說虛偽，做作。
嘴角流下一條蜿蜒的血絲，削瘦的臉頰被打的紅腫，看得出燦烈是真的生氣了。遠遠望去最先映入眼簾的就是他兩邊臉上清晰的掌印，可以看見五隻手指。他此刻倚在那麵牆上，垂下頭，不知道在想什麼，橘色的燈光更是給他打上了一份蒼涼。
如果他剛剛打開燈，就一定會看到這樣不堪的自己。可是，他不想，就連他流淚時的抽泣聲他也一咬牙忍住了。
在你眼裏，從來隻有活潑開朗帶給你正能量的卞白賢，因為…。。沒有什麼是可以讓我在你麵前懦弱低頭的理由……
漸漸回過神來，他慢慢彎下腰，背上傳來劇烈的疼痛感，剛剛的衝撞讓他的背有點承受不住這力量，活動一下便可以聽到“哢哢”骨骼移動的聲音。
他的目光聚焦於地上被隨意丟棄的鑰匙，隻有一枚鑰匙，滾落在地，沾染上了積雜已久的灰塵，看不清原本的樣子。
他向前伸出手，因為距離太遠，又俯身前傾，極力的想要夠到那串鑰匙。白色的袖子在地麵摩擦留下了些許汙漬，露在外麵的五隻手指沒有任何的保護，像被任人屠宰的俎上魚肉。在地麵的摩擦留下了細石劃破的傷痕。
那是父母留給我的房子的鑰匙，是我現在唯一的依靠了……我不能失去它……
小心翼翼的把剛拾起來的鑰匙放在胸前，擦拭了下眼角，胡亂的抹了一把臉，把臉上的狼狽抹得幹淨，臉上傳來火辣辣的疼，牽扯一下嘴角都覺得疼。
哭著還要笑出來，真難……
卞白賢緩慢挪動灌了鉛般的雙腿。真是的，好像不聽使喚似的。艱難的站起來，抬起腳就向樓梯走去，最近風濕又發作了，走在樓梯上就像走在刀尖上般流血的煎熬……
一層層的開燈，直到整個樓梯間燈火通明，他住在三樓，這個時間點，隻有他把鑰匙插入門鎖後轉動的聲音，在空蕩的樓梯間裏尤為響亮。
關上門，傳來“滴答”門合上的聲音。卞白賢背靠著有點脫漆的棕色木門緩緩蹲了下來，把自己的頭埋進雙膝裏。
有點累啊…。。這可怎麼辦呢……
夏若……怎麼辦……守著這個秘密挺痛苦的啊……
但是…。。能怎麼樣呢？
冰涼的液體順著臉龐滴落在自己的衣衫上。他咬著嘴角，硬是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你叫我別太逞強，可是……怎麼辦呢？我就是這樣子的啊……
回不了頭了……。自從你把這個秘密托付給我的時候就已經回不了頭了……。。
對不起，樸燦烈，我騙了你……
所以…。。你就盡情的懲罰我吧…。。
黑夜席卷著滔滔不絕的痛苦攀附在他的身上，他討厭黑夜的來臨，但是，隻有在黑夜來臨的時候，他才是清醒的。
如果你本身就來自黑暗，那你就把我也染成和你一樣般漆黑，過著我沒有了顏色的生活，就讓這樣的我，與你一同沉淪……。萬劫不複…。。
想必…。。我也會是快樂的吧……
直到嘴裏嚐到一股血腥，才用他已經被血液卡住的嗓子，破碎的發出幾個苦澀的音節……
要死了嗎？